沈溪闻言一惊,脸上却一脸茫然:“我一向都这么聪明啊……娘,我跟你说个奥妙,我但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沈家桃花村这一脉,既然祖父不想分炊,祖母天然担当夫志,想将沈家捏成一团。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可惜李氏的小儿子,也就是沈溪的父亲沈明钧为人呆板朴重,未得老太太喜好,宗子和长孙就成了李氏的命根。
沈溪咿咿呀呀地连喊了几声疼,周氏干休,沈溪这才捂着脸道:“娘,祖母说要从我们四房当选一个娃娃,送到县城的私塾去读书。”
看着周氏从未有过的当真神采,沈溪也感觉本身方才太猖獗,当下不敢多做逗留,屁颠屁颠地跑到房间里去了。
看到老太太沉缅旧事的模样,沈溪心中也有些唏嘘,当下眸子子转了转,笑着说:“祖母,待孙儿长大后,必然帮大哥重振家业。”
“娘,我另有一个好动静奉告你哦。”
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但是县里的私塾,娃,娘这一辈子,结婚前买嫁奁去过一趟县城,厥后去王家见你爹爹又去过一回,统共才两回……你可必然要争气,你去县里读书,今后老娘便能够常常借着去看你的名义,到县城去……看你……了……”
沈溪走出老太太的正房以后,独自回到自家住的西南角院,见周氏正在院中打扫,便笑着上前:“老娘,不好啦……”
“臭小子,你如果文曲星下凡,我就是文曲星他娘!吹牛也不打草稿,有本领你去考个举人给老娘看看,就晓得胡说八道。”
“你太爷爷曾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虽终究未做成四品知府,可你想想,那但是五品大员,掌管一府盐、粮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我们县的官吏如何不忌咱家?以是,我们要买房买地,天然都是大行便利……实在这不算甚么,只要当官,你就能把一两银子变成一百两,如此周而复始,财帛这等身外之物,天然水到渠成财路滚滚来,你还小,不太懂这些,等你长大些天然就明白了。”
沈溪晓得这个天下讲究长幼有序,嫡宗子担当家业是顺理成章的,以是没有甚么迷惑,反而感觉这事普通得很。
沈溪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下头,随即仰起脑袋看向老太太,咧嘴暴露一排乌黑的小牙齿:“祖母,之前是我不懂事,祖母如果有精力,便与孙儿讲讲吧。”
老太太咧嘴笑得很高兴,把他的小手抓住放下,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走到椅子边,坐下后尽是感慨地说:“祖母老啰,就连小孙儿也抱不起了,唉……”
老太太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感喟一声,浑浊的眼睛有些神驰,悠然道:“小娃娃,之前祖母刚嫁进沈家当时,沈家家大业大,在本县,就连县太爷见到我们沈家人也要对我们作揖致礼……固然时过境迁,但沈家的光辉仍然历历在目。”
沈溪不想在年纪这方面多说,便笑着说:“祖母,孙儿感觉您一点都不老,祖母必然会长命百岁。”
李氏透过门帘,目送沈溪的背影消逝不见,随后转头望向堂屋中的供桌,嘟囔道:“长幼有序,但都是孙儿,只要为了沈家好,有甚么不当呢?”
老太太呵呵笑了起来,非常隔心,谁不肯意听好话?更何况是孙子讲的好话。
“兔崽子……我得去找你祖母,奉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