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州牧府中,韩馥看着底下一众府吏,神情踌躇了再三,扫过一众郡吏,沉默半晌,缓缓道:“君子以度德量力为是,吾决意将冀州牧让于袁氏。”
可贵韩馥办事如此干脆,底下一众郡吏还没回过神来,州牧便完成了交代。
……
不想张辽嘿嘿一笑,道:“本固兄且接了这冀州牧,而后我等名正言顺的征调粮食,收走兵马,挖了人才,然后退回上党,给袁绍留个烂摊子!”
郭嘉又道:“现在先将冀州交予袁绍,他与公孙瓒争夺,即便获得,厥后必定也要与大河之南其他诸侯交战,到时候主公可谨守陉关,坐观争斗,积储气力,再图冀州,那是冀州世家为主公之地,主公政令即使损了他们好处,也是理直气壮。”
好一会,上面荀谌才开口道:“使君莫非错认了别人?袁氏满门被董卓伤害,太傅与太仆均未幸免……”
韩馥点头道:“吾非是将州牧之位让与袁绍,而是让与袁绍之兄,汝南袁氏嫡宗子,故太仆袁基袁本固也。”
反对的恰是长史耿武,紧跟着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几近同时反对:“还请韩使君慎思!”(未完待续。)
“无妨,”张辽咧了咧嘴:“本固兄到时不必说话,便由我来做恶人,实在不成,就将这冀州府吏一锅端了,全数请回上党。”
郭嘉又道:“其三,现在关东,冀州、幽州、青州、兖州、豫州,诸侯混战,主公若参与此中,必定深陷乱战当中难以自拔,管束人力与兵力,影响篡夺并州与关凉之大计。并州为主公故里,而关凉有董卓可恃,那才是主公安身之处。与之比拟,冀州虽好,却犹以下毒之美酒,望之甚佳,饮之难咽。”
这时,一旁的袁基惊奇的看了一眼郭嘉,也道:“吾虽不通兵法韬略,却也感觉奉孝之言实是在理,冀州暂不成图。”
荀谌本还要再问,后堂出来两人,此中一人是他们昨日见过的文士,而另一人,倒是一个儒雅的中年文士,出来后朝世人行了一礼。
荀谌等人闻言,神采不由一僵,眼里暴露惊诧之色。
如何俄然又冒出来个袁基?袁绍的兄长?!
郭嘉也劝张辽:“主公,平常府吏要来并无用处,这些府吏根植于本地,到了其他郡县便用处不大,反而会坏了主公的名声。”
张辽点了点头,对郭嘉这个观点非常认同。他部下兵力,现在庇护颍川、河东和上党还算勉强能够,如果加上冀州,恐怕会捉襟见肘。
“这个冀州牧我不接!”袁基直接撂挑子了。
他们这才发明,这个主公的无耻还真是没下限。
韩馥点头道:“天佑袁氏,太仆有幸躲过一难,我与他同朝为官,又岂会认错,本固兄,且出来罢。”
傍晚,赵忠故居当中,张辽、袁基和郭嘉坐在灯下议事。
郭嘉和袁基闻言,不由目瞪口呆,脸颊齐齐抽搐起来。
“且慢!”一人俄然大喝道:“州牧之位岂可如此仓促让与别人!”
荀谌、辛评等人神采暴露忧色,耿武、闵纯却大声道:“使君不成!袁绍虎狼也,此来冀州,必会带来祸乱!”
大声反对的耿武等人脸上激昂的神情也是一滞。
郭嘉不由哈哈大笑,乐不成支。
张辽不由发笑,郭嘉这个好酒的家伙,竟把冀州比作了毒酒,不过这个比方还真是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