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开端,”刘山阳轻叹口气,接着道:“为对付皇上,胡大人奏称‘如武昌不能速克,则分罗军数千回援江西’。成果没过几天,罗泽南伤重就义。胡大人再次上奏,以‘罗泽南新丧,李续宾接掌罗军,无将可分’为由,筹算收回媒介。”
“厥后呢?”韩秀峰诘问道。
“也暗含催促胡大人出兵之意。”
刘山阳话音刚落,陈占魁拿着一封手札仓促跑了过来。一见着刘山阳就呈上信道:“刘老爷,这信是五里墩大营差人送来的。”
“胡大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我看还是得防着点。”恐怕韩秀峰不当回事,刘山阳接着道:“我明天一到五里墩大营,他的那些幕友就旁敲侧击探听我们名为川东团练,可营中为何有那么多湖广人。乃至想跟我要团勇名册,说啥子将来好论功行赏。”
“对对对,不说了,早点安息。”
“始真兄,你是担忧胡林翼会跟抢曾国藩的兵那样,把我们也给吞了?”韩秀峰低声问。
那会儿武昌战局还算安稳,而罗泽南及其部下的几千湘勇本就是奉曾大人之命援鄂的,曾大人有难,胡大人照理说应当从速命罗军回援。成果胡大人以围攻武昌不胜利败垂成为由,不让罗泽南率兵去救。罗泽南也说啥子贼粮将尽,不成前功尽弃。”
“卑职也感觉奇特。”徐九想想又可惜地说:“如果离得近,如果路好走,大人派一营团勇就能将那些贼兵一举击溃。可离得太远,路又不好走,大队人马最快也要下午才气赶到,等大队人马赶到那儿他们早跑了。”
“料想当中的事,奉上门一块大肥肉,谁不想吃?”韩秀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幸亏我们早有筹办,不但驰援还自带粮饷,不会因为粮饷被他们拿捏。”
不出来查探不晓得,出来以后大吃一惊,那些贼兵竟民气惶惑乱成了一团,说是石达开已率两千广西老贼乘船走了,也不晓得是去了江西还是回江宁。被扔下的花旗军有船的也走了,没找着船的现在是群龙无首。”
“石达开走了!”
韩秀峰猎奇地问:“始真,咋了?”
“胡身为湖北巡抚,天然想着光复武昌,想着攻剿湖北境内的长毛。在湖北大局不决之前,他才不会管江西的死活;至于李续宾和已经就义的罗泽南,之以是到了湖北就不听曾大人号令,一是他们和他们部下的兵勇本来只是在曾的大旗下为朝廷效力,究竟上并非曾大人的人;二来曾大人处境难堪,直至本日仍然官不官、绅不绅,跟着曾大人哪有跟着胡大人或湖南巡抚骆秉章有前程。”
“这么说他们真盯上我们了?”韩秀峰笑问道。
“好,我先看看。”刘山阳拆开信,看着看着竟舒展起眉头。
刚洗完脚的韩秀峰盘坐在用门板钉的床上,借助暗淡的灯光看着舆图道:“能够是遇着长毛要绕路,也能够是夜路不好走,或者是因为别的事迟误了。总之,他之前就是跟着张德坚干这个的,应当不会有啥事。”
“禀大人,卑职明天上午赶到石达开大营外,发明营帐全没了,连小我影都看不见,就换上花旗军的衣裳,顺着那些贼兵留下的陈迹一起往东追,一向追到葛店才发明那些贼兵新扎的营盘。”
“切当地说是投入胡大人麾下以后就不想再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