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统统,命陈虎等人降下帅旗和“钦赐色固巴图鲁”、“督办川东团练”等几面衔旗,正筹办跟费二爷一道回羊角村,潘二竟领着陈占魁和陈天如跟了过来。
“又来了,还是说闲事吧。”韩秀峰收起银票,直言不讳地说:“鹿樵兄,如果秀峰没猜错,制台大人委派你来接办这几千勇壮,何尝没有从这调人去别的处所平乱的意义。人能够调,但这些兄弟在重庆府是团练保甲,但出了重庆府便是乡勇。”
见韩秀峰回身而去,潘二仓猝跟了上来,一向走到村辩才忍不住问:“四哥,你咋俄然想起去夔州,乃至筹算去湖广的?”
“谢了。”
陈占魁被调侃得面红耳赤,仓猝拱手道:“大人放心,晚生识大抵顾大局,当差的时候不会跟他计算。我跟他的账,等将来办完差回了故乡再算!”
“鹿樵兄公然深明大义,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总之,这里统统奉求二位了,我走以后多帮衬着点程祖润,毕竟二位既是在给朝廷办差,也是在保我故乡父老安然。”
“长生,你们这是筹算去哪儿?”
“大人言重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想到韩秀峰抽调的几个团大多是巴县的,江宗海不假思考地说:“抽调巴县后辈也好,毕竟出那么远门,还是本乡后辈可靠一些。”
“实在也只要监正、团正和那些什长伍长是巴县后辈,勇强大多是湖广人。眼看就要过年了,转头你们跟那些监正团正说说,不能光让那些湖广的兄弟卖力却不给人家盼头。最好借过年这个机遇,跟那些湖广的兄弟说清楚,只要在各团当三年差,期满以后就帮他们落户入籍。平时发的饷和赏钱让那些兄弟别乱花,只要能把钱省下来,三年以后就能买几亩地,娶个婆娘过日子。”
“韩大人,下官是这么想的,贵州匪患一天不平,驻守在羊角、松坎及松坎河沿岸的勇壮一天不能撤,以是下官筹算将来外调多少勇壮就再招募多少。”
“别但是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不成能总跟着我,顾院长如果晓得你做上了正儿八经的都司,他白叟家必然会很欢畅。”
各团勇强大多驻守在松坎镇、松坎河沿岸和虹关,各团监正、团正去南川熟谙地形都没返来,程祖润很担忧韩秀峰说走便走。
程祖润躬身退出大帐,陈虎、葛二小和陈不慌等人随即跟了出去。
“是啊,如果夔州堵不住,等长毛窜入我巴县就费事了。”韩秀峰轻叹口气,接着道:“再就是京里的朋友在信中说,对我有提携之恩的肃顺跟我的另一个朋友竟水火不容,守完制以后如果回京想谋个缺不难,但必然会夹在他们中间摆布难堪,以是我得早做筹算,借解运饷银的机遇去湖广碰碰运气,看将来能不能在湖广谋个缺。”
“韩大人,陈都司他们高升了,您身边不能没人服侍!”陈天如也孔殷地说。
“究竟多大的仇,还将来回故乡再说。你们既是同亲又是同宗,这么斗下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何况就算有仇,这冤冤相报何时了?”韩秀峰紧盯着二人,很当真很严厉地说:“想跟我当差不是不成以,但得先把之前的恩恩仇怨告终掉。你们不怕别人笑话,我韩秀峰丢不起这小我!”
“为甚么?”陈虎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