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毓英先跟大头归去复命。”
“韩大人,请起。”
“谕旨上只是说圣驾和大行天子梓宫何时出发,却没说秀峰接下来该如何做,是护驾回京,还是恭奉大行天子梓宫回京。”
可贵跟四哥相聚,大头是真不肯意就这么走,可想到来前太后娘娘的交代,只能苦着脸道:“四哥,我也该归去了。”
奏称军情大事,崇实竟悉委私家,使得贪功冒饷之徒,滥竽省会。陷阵冲锋之将,衔恨疆场;称占泰转战至罗江县属之皂角铺,被贼匪围困,崇实竟拥兵不援,乃至遇害。还奏称松潘番夷惹事,将近一年,该松藩厅文武各官困守危城,以血书求救,崇实却视同秦越,以门路不通为借口,不发一兵,导致松藩厅城沦陷,松藩镇及松藩厅等衙署被焚毁,总兵官张中寅等文武官员就义。
“老弟的美意毓英心领了,毓英皇命在身,真不敢迟误!”
二十四日,行朝奠礼后,即启跸于二十九日还宫。统统梓宫沿途统统事件,著恭理丧仪王大臣等敬谨将事。梓宫到京之日,朕先于德胜门外祗候,俟灵驾到时跪迎后,由闲道诣东华门外跪接,步送至乾清宫,著各衙门及沿途各处所官周知,钦此!”
可想到分开走肃顺一样点了头,想到他之前乃至主动请辞掉好几个兼差,又感觉这并无不当。毕竟他们毕竟是要回京的,毕竟要面对之前留守都城的那些王公大臣,退一步,示下弱,远比跟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强。
想到这些,韩秀峰轻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还是办好自个儿的差事吧。”
“又不但是他一个顾命大臣。”庆贤嘀咕道。
“上头不是写的很明白吗,著骆秉章详晰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回护。”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何况郑亲王也好,肃顺也罢,他们对四川宦海上的那些烂事并非一无所知,崇实那会儿暂署四川总督本就是临危受命,接办的本就是个烂摊子,能勉强保持住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希冀他有多高文为。”
“南面有教匪号军,西面有蓝逆,北面闹回乱,烽火连天,你让她往哪儿避?”韩秀峰反问了一句,想想又说道:“再说川东大着呢,辖重庆、夔州、绥定三府,忠州、酉阳两个直隶州和石砫直隶厅,长毛想杀到重庆,想杀到我故乡巴县,没那么轻易。”
王千里感觉很奇特,庆贤也感觉不太对劲,韩秀峰却感觉这不是啥坏动静,因为这意味着郑亲王和肃顺等人认识到甚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自请消弭兵权,以表白他们并无擅权乱政之心。
“先归去吧,归正皇上和两位太后娘娘都已经出发,用不着几天我们便能再聚。”
“长毛窜入川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要从速给嫂子去封信,让她去别的处所避避?”
王千里不提也罢,这一提韩秀峰也感觉有些不成思议,毕竟提及来有八位顾命大臣,可究竟上八小我中真正有主意的就肃顺一个,何况焦麻子远在天津办团练,匡源早乞假回了都城,随驾的那几位满是碌碌有为的庸臣。
韩秀峰笑道:“我不会拿百口长幼的安危当儿戏的,如果没猜错,福济奏称的这股长毛,十有八九是小股长毛,乃至能够是打着长毛灯号的假长毛,真没啥好担忧的。”
“志行贤弟,愚兄晓得你受恩深重,想恭奉大行天子梓宫回京,可自洋人进犯都城以后,京畿一带贼匪四起,治安大不如之前。两宫太后和郑亲王、怡亲王、肃顺大人他们担忧皇上的安危,筹算命你率河营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