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里感觉很奇特,庆贤也感觉不太对劲,韩秀峰却感觉这不是啥坏动静,因为这意味着郑亲王和肃顺等人认识到甚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自请消弭兵权,以表白他们并无擅权乱政之心。
“谕旨上只是说圣驾和大行天子梓宫何时出发,却没说秀峰接下来该如何做,是护驾回京,还是恭奉大行天子梓宫回京。”
“……朕受皇考大行天子顾复深恩,恭奉灵驾回京,具有成例,何敢不遵,何忍不遵!惟该王大臣等情词诚心,若不稍节劳勚,转无以仰慰皇考在天之灵。玄月二十三日,朕于丽正门外,跪送梓宫登轝后。先赴喀拉河屯行宫,跪迎灵驾,俟奉安芦殿,仍行晡奠礼。
调兵可不是一件小事,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
真正让人担忧的是,刚到任的云贵总督福济六百里加急奏报,石达开所率的真长毛由贵州窜入川东,皇上已命统带卢又熊全军,驰赴川东剿办。与此同时,陕甘又产生了回乱,且涉及到了川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四哥,事关嫂子和仕畅仕路的安危,您可不能不当回事。”任钰儿忧心忡忡地说。
“子瑜兄,天都快黑了,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肃顺大人率文武各官恭送,荣禄、永祥率火器营和护虎帐保护。”曹毓英顿了顿,又弥补道:“在口外有热河都统所率的马队保护,到了口内除了火器营、护虎帐,另有三百多侍卫。”
韩秀峰爬起家,接过谕旨,一边号召曹毓英坐下用茶,一边猎奇地问:“秀峰另有一处不大明白,恳请子瑜兄见教。”
之前率河营来此恭迎圣驾,都先上过一道折子,直至皇上颁下谕旨,才率兵赶到这儿来迎驾。
“长毛窜入川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要从速给嫂子去封信,让她去别的处所避避?”
就这么在常山峪等待了近半个月,终究比及了皇上恭奉大行天子梓宫回京这一起上呼应安排的切当动静,并且是大头陪着曹师爷来宣旨的。
“又不但是他一个顾命大臣。”庆贤嘀咕道。
按例本就应当如此,折子呈上去的第三天,皇上便恩准了。
“上头不是写的很明白吗,著骆秉章详晰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回护。”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何况郑亲王也好,肃顺也罢,他们对四川宦海上的那些烂事并非一无所知,崇实那会儿暂署四川总督本就是临危受命,接办的本就是个烂摊子,能勉强保持住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希冀他有多高文为。”
“韩大人,请起。”
二十四日,行朝奠礼后,即启跸于二十九日还宫。统统梓宫沿途统统事件,著恭理丧仪王大臣等敬谨将事。梓宫到京之日,朕先于德胜门外祗候,俟灵驾到时跪迎后,由闲道诣东华门外跪接,步送至乾清宫,著各衙门及沿途各处所官周知,钦此!”
“您如何晓得的?”任钰儿禁不住问。
如果只是这一股贼匪倒也没甚么好担忧的,毕竟蓝逆并非真长毛。
“老弟的美意毓英心领了,毓英皇命在身,真不敢迟误!”
奏称军情大事,崇实竟悉委私家,使得贪功冒饷之徒,滥竽省会。陷阵冲锋之将,衔恨疆场;称占泰转战至罗江县属之皂角铺,被贼匪围困,崇实竟拥兵不援,乃至遇害。还奏称松潘番夷惹事,将近一年,该松藩厅文武各官困守危城,以血书求救,崇实却视同秦越,以门路不通为借口,不发一兵,导致松藩厅城沦陷,松藩镇及松藩厅等衙署被焚毁,总兵官张中寅等文武官员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