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忙忘了日子,不即是忙忘了韩秀峰这小我,究竟上还命专人盯着韩秀峰。
“王爷真会谈笑,下官岂敢妄自测度圣意。”见僧格林沁把话挑了然,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不过以下官之见,皇上日理万机,并且刚召见过王爷,应当不会这么快又召见。”
韩秀峰前次回京以后不久,皇上就召僧格林沁回京“面授机宜”。固然皇上所授的机宜都有事理,但僧格林沁内心仍然很不是滋味儿。
再想到面前这位是蒙古亲王,而柏葰出身蒙古正黄旗,乃蒙前人中可贵的进士。更何况柏葰的官运很顺畅,在出事前就已经是军机大臣,被撤职前更是刚入阁拜相,位极人臣,韩秀峰认识到柏葰此次费事大了,郑亲王和肃顺他们必然不会等闲放过他,同时认识到刚出去时僧格林沁的神采为何那么凝重了。
“王爷,京里咋了?”韩秀峰被问得一头雾水。
“事已至此,只能看圣意了。”
“别说了,本王不会上这道折子的,老弟还是从速回京复命吧。”
“王爷说得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谁不驰念皇上?”
“能够不能觐见,毕竟得看圣意。”僧格林沁确认韩秀峰不会再前次一样在皇上跟前说三道四,就这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随即换了个话题,若无其事地问:“韩老弟,这些天你有没有收到过京里的动静。”
僧格林沁大吃一惊:“本王晓得他帮耆英求过情,却没想到竟有如此隐情,本来他竟是受你之托。”
“甚么忙?”
“看来老弟是真不晓得,”僧格林沁微微点点头,顺手拿起一份“宫门抄”,面无神采地说:“实不相瞒,本王也是今儿早上刚传闻的。”
“没啥,从速赶路。”
跟着亲兵来到帅帐前,较着感遭到氛围不太对。
“老弟急着求见本王,究竟有何事?”
韩秀峰起家接过“宫门抄”,不看不晓得,一看大吃一惊,本来御史孟传金上奏一个叫平龄的伶人不但堂而皇之地插手大比,不但得落第人,并且朱卷与墨卷不符,思疑刚结束的顺天乡试产生考场弊案,弹劾主考官柏葰和副主考朱凤标、程庭桂。
“服从。”
“王爷……”
“求王爷上道折子,奏请皇上让秀峰接着在军中效力。”
“敢问王爷,究竟啥动静?”
“老弟所言极是,我等都是在为皇上办差,都是在为皇上分忧,”僧格林沁朝都城方向拱拱手,随即意味深长地问:“韩老弟,本王就想问一件事儿,老弟此次回京以后,皇上会不会跟前次一样又召本王回京面授机宜?”
想到柏葰不但是获咎了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因为考场案现在也获咎了天下读书人,传闻落榜以后并未回籍的那些生员群情激愤,乃至有人想效仿乾隆朝时之事,扎一个写着柏葰名字的草人,扛到菜市口去“处斩”,僧格林沁能了解韩秀峰所说的“想帮也帮不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韩老弟啊韩老弟,直至此时现在,本王才晓得你是个甚么样的人。”
考场舞弊可不是一件小事,皇上大怒,命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兵部尚书陈孚恩等彻查,磨勘以后发明平龄的试卷有七处错字。更要命的是,拔萝卜带出泥,有猫腻的试卷竟一下子激增至五十本之多!
“本王虽跟柏中堂没甚么友情,但据本王所知,柏中堂为官廉洁,刚正不阿,必然不会秉公枉法。十有八九是忽视,或许是被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