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看来,我韩秀峰不是少年得志,而是小人得志,哈哈哈哈。”
“嗯,这个主张不错。”韩秀峰啪一声拍了下大腿,笑看着他道:“觉明,你明天别的事不要干,就去找王老爷和云老爷,请他们二位帮帮手,布施急。”
“吴廷栋也真是的,你又没真正获咎过他,他为何要难堪你?”费二爷放下茶杯,又喃喃地说:“论为官,你为官跟他一样廉洁。就算有点小过节,那也是因为公事,照理说他不该该是个小鸡肚肠的人。”
可想到此次能够真把这么个可贵的清官给获咎了,韩秀峰无法地说:“他不是瞧不起我,而是瞧不起我的出身。”
“鸡子儿,”费二爷把柳筐递给翠花,哗一声甩开右手中的折扇,一边煽着风一边对劲地说:“杨百余早上送的,放下就走,不收都不成!先把鸡子儿拿去搁米缸里吧,把筐腾出来,明天让他家娃带归去。”
正说着,任钰儿已换回女装走了出来,站在长廊里看着厨房道:“翠花,我帮你做吧,要不要摘菜?”
“你竟然笑得出来!”
韩秀峰轻描淡写地说:“我又没去刺探,那晓得他有没有恼羞成怒。”
费二爷放下苏觉明刚帮着沏的茶,拿起心得边看边顿挫顿挫地念了起来,念完以后放下笑道:“看着跟上个月那篇差未几,以我之见你恐怕还得下点工夫,重新写一篇。”
……
“他是没考长进士拉上翰林,但不料味着他没学问,据我所知他不但饱读圣贤书,并且精通程朱理学。伍老爷前次来时曾暗里里说过他的事,说有一次皇上召见,问他读的是哪些书,他说所读皆为程、朱之书。皇上说学习程、朱之人多数陈腐拘牵,您老晓得他是咋回的?”
“能够畴昔的经历太盘曲,感觉怀才不遇,以是既瞧不上我如许捐纳出身的,一样不屑与那些进士翰林为伍。”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想想又苦笑道:“之以是到处针对我,能够跟我的年纪也有必然干系。您老想想,他外放前在都城苦熬了多少年?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估摸着他是感觉统统人都应当跟他一样先过十几二十年苦日子,先苦苦心志。”
“多着呢,前次劈的才烧了一半。”翠花晓得他担忧肚子里的娃,催促道:“从速归去洗洗吧,洗了换身衣裳再过来用饭。”
“走了。”
“哦,那我先归去了。”
“他现现在忙着呢,”提起余有福,韩秀峰忍俊不由地说:“铁锁不是跟柱子一起在巡捕营当差吗,柱子和铁锁卖力的那条街这个月产生六起窃案,此中一起的失主在军机处当差,是位‘小军机’(军机章京)。这案如果破不了,铁锁别说升官了恐怕还得挨板子,他岂能坐视不睬,得赶归去帮着捕拿窃贼,追回失窃的财物。”
“皇上的事我哪晓得,”韩秀峰轻叹口气,想想又苦笑道:“不管皇上有没有空御览,这功课都得交。想想真是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早晓得会弄巧成拙搬石头砸自个儿脚,就不该该听黄老爷和吉老爷他们的。”
“晓得,我不会胡说的。”费二爷点点头,想想又问道:“余有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