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毓英沉吟道:“海盗乃疥癣之疾,西夷才是亲信大患。葡夷被赶走也好,就算没被广东的那些个犯警之徒赶走,让他们在海上狗咬狗也何尝不成。”
至民夷相争,原有成约可稽,迩来处所官有无审断不公,准其行查该督抚秉公办理。上海强盗惹事,贸易维艰,如果夷商是以赔累,欲免欠税,朕抚驭中外,柔远为怀,原不难稍从减免。但应如何核减之处,亦须由该省督抚查明酌办。至广东茶税,据称滥抽每担二钱,天津亦无成案可考,必须由两广总督办理。
看着曹毓英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接着道:“英夷驻福州领事和英商于上个月前后租用南台天安寺双江背面的地基,以及仓前山观音井、下街等处房屋,现现在福州的西夷有多达七十余人。”
“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军机大事无需我们杞人忧天。”
韩秀峰如数家珍地说:“当年英咪二夷之以是非要福州开埠,是看重武夷山盛产红茶。但因为处所官员阻扰,武夷山所产的茶叶前些年仍然销往广东。英商夷商不但在福州购不着茶,每次运去的洋布等货色也卖不掉,所之前些年跟宁波的景象差未几,只要十几个夷人,此中大多为领事、副领事和布羽士。
“志行老弟,庆贤兄,恩俊老弟,曹某之以是念这两道谕旨,可不是跟三位夸耀曹某的文章写得有多好,是想奉告三位对赖在大沽口不走的西夷朝廷总算有了个方略,而朝廷之以是能拿出方略,皇上之以是命军机处草拟如此义正言辞的谕旨,跟我们‘厚谊堂’在节骨眼上刺探到英咪二夷正在与俄开战、美夷海内党争内哄等夷情有很大干系!”
“曹大人曲解了。”韩秀峰摇点头,凝重地说:“能为朝廷刺探到有效的夷情,能为朝廷应对西夷无端起衅略尽微薄之力,秀峰一样欢畅。可我们毕竟只是刺探清算考证,西夷并不会也不成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此次或许能让西夷知难而退,但下次呢,不成能老是报喜不报忧!”
想到怀里揣着的两份谕旨,曹毓英非常冲动,一放工就仓促赶到书肆,一走进院子就让今儿个当值的大头去请韩秀峰、恩俊和庆贤。
“这是天然,我给诸位念念。”
“这份谕旨的确是毓英草拟的,不过恭亲王、彭大人和杜大人也修过好几处。”
向来征税或用纹银,或以洋银折交,耐久推行,从无用金之说。即中国赋税,亦未有效金交课。又所称货色暂存官栈,由该商与中国税关看管,更无此理。京师为辇毂重地,天津与畿辅连接,该酋欲派夷人驻劄贸易,尤其傲慢!咆呤所称鸦片征税,及欲进粤东省会,尤其反覆可爱。其他各条,较之味酋,更属关碍大局,务当按款正言驳斥,杜其妄求!
“福州那边甚么景象?”曹毓英想想又问道。
“回哪儿?”
“不是我一小我的丧事,是大师伙的丧事。”
“有,宁波和福州都有动静了。”
曹毓英笑了笑,又拿起另一道谕旨,又眉飞色舞地念了起来:“……崇纶、文谦等如能照此开导,必可佩服该夷之心。且原定和约,统统贸易章程。如须稍为变通,俟十二年后再议一条。咪唎坚则定于道光二十四年七月,佛兰哂则定于二十四年十月,其互换条约,均在二十五年。距十二年后之期,亦复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