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要晓得这些处所?”
韩大的两个娃韩仕通、韩仕达和韩二的娃韩宦途已经放学,正在院子里嬉笑打闹。韩二家的闺女小兰虽没读书但比那几个读书的娃懂事,正拿着跟她差未几高的笤帚在扫院子。
“例封他爹为奉政大夫的圣旨。”
安排得面面俱到,不愧在府衙当那么多年差。
“是啊,从都城到省会更远,别看你叔做上了官老爷很威风,让你们这些娃都过上了好日子,实在你叔也不轻易。先是千里迢迢进京投供,然后又千里迢迢去江苏到差,在江苏做了一年多官又被调回直隶,现现在又得千里迢迢回籍丁忧,颠沛流浪,风餐露宿,普通人真吃不了这苦啊。”
“啥圣旨?”
“确有此事,”段大章微微点点头,无法地说:“阿谁匪首姓杨,名漋喜,跟他一道倡乱的另有一个姓舒的裁缝。明显是打家劫舍,还宣称啥子官逼民反,不过据我所知几任桐梓知县也难辞其咎,这些年没少严派军需、逼捐加税。”
段大章没想到他竟会帮韩家做这么大主,下认识问:“志行他娘呢?”
段大章想想又问道:“他那两个哥哥都有事做吗,他那几个侄子的学业都安排安妥了没有?”
跟着春节邻近巴县城里的大街冷巷再次热烈起来,城外的那些船埠仍然繁忙,连船埠边那些本来被震塌了的吊脚楼都古迹般一片接着一片地拔地而起,比之前搭建的更高更密,住在里头的人也比之前更多,统统看着像两个月前没地龙翻身似的。
“这只是从省会到巴县的!”
“亲家母,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徐氏笑道。
韩二媳妇本就挺夺目的,岂能听不出段吉庆的言外之意,赶紧道:“你们几个闻声没有,你们能有明天满是沾你叔的光,如果不听先生的话,不好好读书,将来没出息,不但对不起爹娘,更对不起你叔!”
“他那两个哥哥都有事做,我不是跟人合伙开了个茶庄吗,我让他那两个哥哥在茶庄帮手。”段吉庆顿了顿,接着道:“他那几个侄子也已安排安妥,全送崔焕章崔老爷新办的书院读书。”
一起向东,路过龙泉驿、简州、资阳、资州、内江、隆昌、荣昌、大足……一向到我们巴县城,归纳起来就是要经‘两门两关一岗一坳五驿三街五镇九铺’,你们几个如果争气,将来就有机遇走这条路去省会考举人。”
“是啊,我那会儿就是这么想的。”
既要帮韩家筹办丧事,又要帮潘家筹办丧事,还要兼顾韩、潘、段三家在城里合伙开设的当铺和茶庄的段吉庆,畴昔这两个月忙得焦头烂额,要不是有江北厅举人刘山阳、关班头、大半子杨兴明和刚辞掉县衙差事的王在山等人帮手,光靠他自个儿真顶不住。
“到了成都以后就得走‘东通衢’,也就是常说的成渝官道。‘东通衢’爷爷我年青时没少走,从成都东门解缆,五里到牛市口,再五里到沙河铺,再十里到黉门铺,再五里到大面铺,再十里到界牌铺,再十里到龙泉驿,再十五里到山泉铺,再十里到柳沟铺,再八里到茶店子,再七里到南山铺,再十五里到石盘铺……
“能堵得住吗?”刘山阳诘问道。
“住得下,”段吉庆仓猝道:“大人有所不知,志行迎娶小女琴儿时,我帮他在城里置了个小院子。厥后小女和娃搬到湖广会馆背面的新家,筹算把阿谁小院子当作嫁奁送给他堂妹幺妹儿的,成果他堂妹和柱子又跟着小女去了直隶,那院子就这么一向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