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有的点头,有的深思,却不搭话。那男人只好持续道:“依我看来,扶摇山也不过徒有浮名罢了。甚么四大宗派,甚么正道魁首,一夜就死了掌门,逃了弟子,岂不笑掉天下人大牙?”世人只感觉这番谈吐大胆新奇,世人赞美四大宗门,鲜有贬低诽谤,当下纷繁面前一亮,兴趣大起。
雪都人用坚固的鱼线勾住残暴凶悍的斗鱼投在河里,你们猜如何着?总有一二尾雪鲷要从鱼群里跳将出来和斗鱼分个胜负,不死不休。这般斗上一二时候,精疲力尽之时,大网一下,那里另有逃脱的事理?不幸的雪鲷就因为爱出风头,哗众取宠,便成了我这桌上的下酒菜,清蒸红烧,油炸糖醋,全在我一念之间,岂不是哀思?。”
那男人常常脱手都被少年格挡在外,余下拳风掌气扫在他身上竟是毫无结果。但是他毕竟经历丰富,伎俩老辣,俄然白刃闪光,从袖中抽出一把五寸匕首,吹毛断发,寒气逼人,端的是锋利非常。少年不敢粗心,双手成掌护住周身,舞动起来刚柔并济,绵绵不断,将那柄匕首挡在身外,时而乘机反攻,竟然也不落下风。
削瘦男人飞身接过,拔剑出鞘,人未到而寒芒到,倒是占了先机。剑乃兵中君子,百兵之尊,三尺青峰,可攻可守,此人仗着身形矫捷,步法诡异,始终与少年保持着一剑间隔,剑芒点之则走,叫那少年只能戍守,不能反击,眨眼间便将他衣服划了几道口儿。
那男人说的好像亲临当场,接着道:“我瞧着啊,只怕是有得道神仙在砸场子啦!”
那大汉肝火上头,红着脸喝道:“呔!那边来的小鬼,不晓得爷爷的名号,也得听过沔水一点白,飞影踏落红几个字!”
少年接着道:“客岁年底,南海百福镖局得一照海明珠,代价连城,本来北上献宝作为新年贺礼,不想半路被一伙人马劫走。我多方调查,是不是你举贤庄人马?!”
他手掌一翻将身边的桌子板凳推向一边,抽了根筷子中指轻弹。跟着话音刚落,木质筷子飞射出去,好像一根钢针,收回“滋啦”破空声响,望那男人飞去。
云横万代无穷变,修得因果一身轻。
他一番话荡气回肠,大义凛然,直说到了世人内内心。方才对扶摇山心有思疑的酒坊世人此时纷繁惭愧脸红,不敢昂首。
那男人鼻涕眼泪涌将上来,思虑再三,终究点头承认。世人更是怒不成揭,纷繁抽剑拔刀,要取别性命。路边几个与他随行的大汉见势不妙早就跑得没了踪迹,削瘦男人看在眼中,长叹一声。
少年几步走回酒坊,向店家小二赔罪报歉。世人纷繁涌出去,热烈程度更甚方才,那掌柜欢畅还来不及,那里又有半分指责之意。但是少年躬身道歉,态度诚心,又将酒钱饭钱筷子钱一并结了,方才大步拜别,世人看在眼里,啧啧称奇。少年走了几步,那削瘦男人躺在地上,嘶声问道:“小子,可敢报上姓名?”
世人哈哈大笑,这少年年纪虽轻,却当场取材,出言暗讽,吐字清楚,气度安闲,又生了一副机警面庞,叫人不由悄悄喝采。
那削瘦男人眼瞪如铃,惊骇万分,赶紧点头。路边世人见他承认,纷繁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