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出去讲:“林之孝是走不开,家下人要服侍查验的,再有的是说不清楚的,已经芸二爷去了。”凤姐点头,同惜春坐着忧愁。且说那伙贼原是何三等邀的,偷抢了好些金银财宝接运出去,见人追逐,晓得都是那些不顶用的人,要往西边屋内偷去,在窗外瞥见内里灯光底下两个美人:一个女人,一个姑子。那些贼那顾性命,顿起不良,就要踹出去,因见包勇来赶,才获赃而逃。只不见了何三。大师且躲入窝家。到第二天探听动静,知是何三被他们打死,已经报了文武衙门。这里是躲不住的,便筹议趁早规入陆地悍贼一处,去若迟了,通缉文书一行,关津上就过不去了。内里一小我胆量极大,便说:“我们走是走,我就只舍不得阿谁姑子,长的实在都雅。不知是阿谁庵里的雏儿呢?”一小我道:“啊呀,我想起来了,必就是贾府园里的甚么栊翠庵里的姑子。不是前年外头说他和他们家甚么宝二爷有原故,厥后不知如何又害起相思病来了,请大夫吃药的就是他。”那一小我听了,说:“我们本日躲一天,叫我们大哥乞贷购置些买卖行头,明儿亮钟时候连续出关。你们在关外二十里坡等我。”众贼议定,分赃散。不题。
且说贾政等送殡,到了寺内安厝毕,亲朋散去。贾政在外配房伴灵,邢王二夫人等在内,一宿不过抽泣。到了第二日,重新上祭。正摆饭时,只见贾芸出去,在老太太灵前磕了个头,忙忙的跑到贾政跟前跪下请了安,喘吁吁的将昨夜被盗,将老太太上房的东西都偷去,包勇赶贼打死了一个,已经呈报文武衙门的话说了一遍。贾政听了发怔。邢王二夫人等在里头也闻声了,都唬得魂不附体,并无一言,只要哭泣。贾政过了一会子问失单如何开的,贾芸回道:“家里的人都不晓得,还没有开单。”贾政道:“还好,我们动过家的,若开出好的来反担罪名。快叫琏儿。”贾琏领了宝玉等去别处上祭未回,贾政叫人赶了返来。贾琏听了,急得直跳,一见芸儿,也不顾贾政在那边,便把贾芸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不配汲引的东西,我将如许重担托你,押着人上夜巡更,你是死人么!亏你另有脸来奉告!”说着,往贾芸脸上啐了几口。贾芸垂手站着,不敢回一言。
贾琏叫人检点偷剩下的东西,只要些衣服尺头钱箱未动,余者都没有了。贾琏内心更加焦急,想着“外头的棚杠银,厨房的钱都没有付给,明儿拿甚么还呢!”便呆想了一会。只见虎魄等出来,哭了一会,见箱柜开着,统统的东西怎能影象,便胡乱想猜,假造了一张失单,命人即送到文武衙门。贾琏复又派人上夜。凤姐惜春各自回房。贾琏不敢在家安息,也不及抱怨凤姐,竟自骑马赶出城外。这里凤姐又恐惜春短见,又打发了丰儿畴昔安抚。
只言栊翠庵一个跟妙玉的女尼,他本住在静室前面,睡到五更,闻声前面有人声响,只道妙玉打坐不安。厥后闻声有男人脚步,门窗响动,欲要起来瞧看,只是身子发软懒怠开口,又不闻声妙玉言语,只睁着两眼听着。到了天亮,终感觉内心清楚,披衣起来,叫了道婆预备妙玉茶水,他便往前面来看妙玉。岂知妙玉的踪迹全无,门窗大开。内心惊奇,昨晚响动甚是狐疑,说:“如许早,他到那边去了?”走出院门一看,有一个软梯靠墙立着,地下另有一把刀鞘,一条搭膊,便道:“不好了,昨晚是贼烧了闷香了!”急叫人起来检察,庵门还是紧闭。那些婆后代婢们都说:“昨夜煤气熏着了,今早都起不起来,这么早叫我们做甚么。”那女尼道:“师父不知那边去了。”世人道:“在观音堂打坐呢。”女尼道:“你们还做梦呢,你来瞧瞧。”世人不知,也都着忙,开了庵门,满园里都找到了,“想来或是到四女人那边去了。”世人来叩腰门,又被包勇骂了一顿。世人说道:“我们妙师父昨晚不知去处,以是来找。求你白叟家叫开腰门,问一问来了没来就是了。”包勇道:“你们师父引了贼来偷我们,已经偷到手了,他跟了贼受用去了。”世人道:“阿弥陀佛,说这些话的防着下割舌天国!”包勇活力道:“胡说,你们再闹我就要打了。”世人陪笑央告道:“求爷叫开门我们瞧瞧,若没有,再不敢轰动你太爷了。”包勇道:“你不信你去找,若没有,返来问你们。”包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