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又差了庆儿,暗中探听告了起来,便忙将王信唤来,奉告他此事,命他托察院只虚张阵容,警唬罢了,又拿了三百银子与他去办理。是夜,王信到了察院私第,安了根子。那察院深知原委,收了赃银。次日回堂,只说张华恶棍,因拖欠了贾府银两,诳捏虚词,诬赖夫君。都察院又素与王子腾相好,王信也只到家说了一声,况是贾府之人,巴不得了事,便也不提此事,且都收下,只传贾蓉对词。
凤姐儿欢乐了,又说:“外头好处了,家里终久如何样?你也同我畴昔回明才是。”尤氏又慌了,拉凤姐讨主张,如何扯谎才好。凤姐嘲笑道:“既没这本领,谁叫你干这事了?这会子又这个腔儿,我又看不上!待要不出个主张,我又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凭人撮弄我,我还是一片痴心。说不得让我应起来。现在你们只别露面,我只领了你mm去与老太太、太太们叩首,只说原系你mm,我看上了很好。正因我不大发展,原说买两小我放在屋里的,今既见你mm很好,而又是亲上做亲的,我情愿娶来做二房。皆因她家中父母姊妹新近一概死了,日子又艰巨,不能度日,若等百日以后,无法无家无业,实难等得。我的主张接了出去,已经配房清算了出来,临时住着。等满了服再圆房。仗着我这不怕臊的脸,死活赖去,有了不是,也寻不着你们了。你们母子想想,可使得?”尤氏、贾蓉一齐笑说:“到底是婶子宽洪大量,足智多谋。等事妥了,少不得我们娘儿两个畴昔拜谢。”尤氏忙命丫环们奉侍凤姐打扮洗脸,又摆酒饭,亲身递酒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