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士子风流 > 第四十九章 侧写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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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天子”为始作俑者,“当今”只不过跟随之罢了,性子都一样,概一知十,不必分言。

乾隆的南巡,恰是袒护灾荒天下的“虚热烈”,不顾千百万群众处于水火,一味寻求炫示“天威”和游山玩水的巡游。

“此等物件,或系假借利用,或用廉价采办。承办之员常常镇静其事,籍以邀结下属,而对人则苦称赔累,即乡绅浦户,亦纷然传为话柄。”

由此可见,兴建三汊河行宫应是曹寅一手策划而成的,即曹寅为了酬谢康熙的‘隆恩异数’,遂于三汉河边为皇上修建了一座行宫。

“统统两淮商民顶戴皇恩,无由仰报,于臣寅未点差之前,敬于高曼寺西起建行宫,工程将竣。群望南巡驻跸,共遂瞻天仰圣之愿。臣寅目睹商民感戴景象,不敢壅于上闻。”

贾府的末代子孙贾蓉就须为此担优,“再二年,再省一回亲,只怕就精穷了!”这又岂止贾家罢了,同时筹办驱逐探亲的周朱紫家和吴贵妃家,以及其他几大师族,也都逃不脱这类结局。

曹雪芹对康熙六次南巡的汗青事件,采纳了化整为零的体例,让甄家接驾四次,贾家接驾一次,王家接驾一次。

行宫建成今后,在康熙四十四年初就迎来了康熙的第五次南巡。康熙初次南巡,并未逗留扬州。第二次南巡,“临幸扬州,首尾才三天”。第3、第四次南巡,“来回途中,逗留扬州,通共也不过十天风景。”

江宁行宫之修建,亦与此附近似。扬州为两淮盐商集合地,素称富有,为迎驾一次就捐很一百万两。塔湾行宫即为盐商自行修建和陈列,宫内如宝库。

乾隆南巡,总起来讲,是好话说尽,而劳民伤财之举则登峰造极。但皇上要骗,臣下要瞒,一部记录乾隆前四次南巡的一百二十卷的《南巡盛典》,不过是骗与瞒的实录罢了。

康熙第一次南巡时,约是江宁织造曹玺卒于任的半年后,因之一至江宁,便对曹家体贴毕至,亲至曹家安抚,派大臣祭奠,谓曹玺“是肤琴臣,能为联惠此一方人者也”,并赐御书,以示宠荣。

设法补空,说得好听点,叫作诉东墙补西墙,说得直截了当些,叫感化贪污来填贪污空。

乾隆南巡另有“风雅”的一面,每至一处,都要“挥洒震翰”,或题匾联吊挂,或咏诗勒石以载。乃至一事一物咏至十余首,下次再来,重和前韵,仿佛有流不尽的诗才,是多产的大墨客。

在瞬息繁华的‘虚热烈’以后,留下的是一片足以令曹家陷身溺毙的茫茫债海。三汊河行宫的建成,对康熙来讲,增加了一个南巡途中赏心好看标憩息游乐场合,就曹寅而言,则带来了无穷的赔累。

好象深通此中弊端,有制止之意,但是这是假的。

曹雪芹对康熙的南巡只是耳闻,对乾隆的南巡则是亲见,既见当有所感,然却不直书,都一笼统归到“太祖天子”身上去。这一则也是更直接地回避笔墨狱,一则是使作品更典范。

当然,曹寅为了贡献主子,江宁四次接驾,也是极力大讲场面的。成果呢?欠下了几十年也没算清的亏空账,起码在百万两银子以上,约相称于曹寅万余年的傣禄。

塔湾行宫的修建更过之,“初为垂花门,门内建前、中、后三殿,后照房。左宫门前为茶膳房,茶膳房前为左朝房。门内为垂花门、西配房、正殿、后照殿。右宫门入书房、西套房、桥亭、戏台、看戏厅,厅前为闸口亭,亭傍廊房十余问,入歇山楼。厅后石板房、箭厅、万字亭、卧碑亭。歇山楼外为右朝房,前空位数十弓,乃放烟花处。郡中行宫,以塔湾为先,系康熙间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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