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汉河行宫的范围弘大,据李斗著《扬州画舫录》记录:
乾隆南巡,总起来讲,是好话说尽,而劳民伤财之举则登峰造极。但皇上要骗,臣下要瞒,一部记录乾隆前四次南巡的一百二十卷的《南巡盛典》,不过是骗与瞒的实录罢了。
乾隆毕竟是风稚天子,对此类“俗物”并不在乎,而对行宫内之名流书画真迹,倒是细心当真观赏,遇中意者则当即转入内府,这类东西要比“俗玩”更值钱。乾隆是最大的文物打劫犯。
曹家能多次停止接驾盛典,不但表示有势有权,更首要的是表示与主子的干系密切,非比平常普通的君臣干系。
在如许的大混乱大贪污以后,所费只能是一笔胡涂账。督抚奏销南巡款项时,只“笼统开报,未将利用各项详细声明”,虽遭驳斥,仍“加恩准其报销”。乾隆警告说,这是“特恩”,下不为例,以免“不肖官吏得以从中取事。一经查出,惟该督抚是问”。这是替督抚们摆脱,好象“从中取事”的只是下级官吏,与仔抚无涉。
“太祖天子”为始作俑者,“当今”只不过跟随之罢了,性子都一样,概一知十,不必分言。
以乾隆十五年给第一次南巡的预备为准,计全程水水路共三千一百零四里,五十二站,来回共五千八百四十里,九十七站。
曹雪芹对这段汗青只是耳闻,并未亲历,是以,他的影象也很少是汗青事件的实在复述,而更多的是以汗青事件为根本,停止艺术的设想与概括。
康熙第一次南巡时,约是江宁织造曹玺卒于任的半年后,因之一至江宁,便对曹家体贴毕至,亲至曹家安抚,派大臣祭奠,谓曹玺“是肤琴臣,能为联惠此一方人者也”,并赐御书,以示宠荣。
康熙于织造署访问了他幼年的保母曹寅的母亲,欢畅地称:“此吾家白叟也。”亲书“瑞置堂”以赐。君臣一家人,干系多密切啊!
曹雪芹对康熙的南巡只是耳闻,对乾隆的南巡则是亲见,既见当有所感,然却不直书,都一笼统归到“太祖天子”身上去。这一则也是更直接地回避笔墨狱,一则是使作品更典范。
“令村镇民妇跪伏瞻仰”。住民门前“香灯悬彩”,水途设“灯船、戏船、台阁”。“姑苏、扬州城内街衡间张设棚慢。”“五色云霞空外悬,不幸斑斓欲瞒天。”即此之谓也。沿途争奇斗胜的陈列,不过供南巡时一瞥罢了。为了凑热烈,迎驾者亦人隐士海,如杭州,一次就云集数十万人。
三汊河在江都县西南十五里。扬州运河之水至此分为二支,一从仪征入江,一从瓜洲入江。岸上建塔名天中塔。寺名高雯寺。其地亦名宝塔湾,盖以寺中之天中塔而名之者也。圣祖南巡,赐名“茱萸湾”。行宫建于此,谓之塔湾行宫。
三汉河行宫范围弘大,如果不是曹寅等人早就经心运营、尽力修建,仅凭众盐商之力实在恐难建成。
营站为稍事休急处,至于行宫,就更加讲究,仅地点的挑选,就颇操心机,而修建和陈列则力求豪奢。总计全程闻名之行宫约三十处。
构筑营站行宫,整饰名胜古迹。筹办伏贴今后,详细画图,送呈“御览”,分歧“圣意”者重行翻工。统统完了,再“遣响导大巨覆加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