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原是贾敏身边的丫环,厥后开了脸给了林如海,明面上虽叫姨娘,实际上还只是个通房丫头。
说又让人拿了两个荷包过来,春雨与紫菀也没有推拒,伸谢后便接过了,孙姨娘忙令人送出院门不提。
第二日一早,春雨与紫菀二人奉侍完林母梳洗便带着众丫环婆子去了赏心院。
贾敏闻言心中一喜,嗔道:“老爷也太藐视了人,我是那等拈酸妒忌的人不是?再者孙姨娘有了身孕,老爷多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我若为这个恼了,那我成了甚么人了?”
紫菀等人到赏心院时孙姨娘方用完早膳,正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丫头说话。
春雨方传话道:“老太太问姨娘今儿可吃了药未曾,身上可好些了?说姨娘尽管放心养胎,其他诸事不消理睬,若缺甚么尽管打发人奉告老太太太太,万不成委曲了本身。”
林如海也晓得贾敏这些年来受了很多委曲,外人都道他至今无子是贾敏使了手腕,他却向来不信。
孙姨娘与周姨娘倒是外头的良家子,为了生子而特地纳了出去的,在府里根底最浅。
林如海点头发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让小厨房做两个菜送来,我可还没用饭呢。”
清荷寒梅见此相视一笑,把门关好,轻手重脚的退了下去。
林如海拿着帕子替贾敏拭了拭泪,打趣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可就欠都雅了。”
白姨娘与李姨娘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原是林如海的贴身丫环,打小燕奉侍他,厥后便被收了房,做了屋里人,跟着林如海的光阴最久,贾敏进门后便抬了姨娘。
贾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捶了林如海一拳,哭笑不得道:“人家正悲伤呢,老爷倒来打趣人。”
伉俪二人经此一事,反倒把那昔日的些许隔阂尽去了,情分也更加好了,倒像是回到了新婚燕尔时的景象,林府世人本觉得孙姨娘有孕,贾敏需求受萧瑟了,谁知伉俪俩情分倒更加好了,阖府皆纳罕不已。
林如海笑道:“你们太太也经常念叨呢,妈妈若得空便多来逛逛,也多劝劝她,这些光阴每天忙里忙外的,连饭也未曾好生吃,人都瘦了一圈了,凭我如何劝都不听。”
听闻春雨与紫菀来了,忙让人请出去,春雨紫菀乃是代林母传话,孙姨娘忙起家站着。
贾敏闻言,心中非常熨帖,含泪笑道:“老爷放心,我省的。”
吴嬷嬷闻谈笑道:“老爷说的恰是,我们这个太太是半点也不晓得心疼自个儿,今儿晚餐也没好生吃,我方才还在说她呢。”
林如海握住贾敏的手,温声道:“后代之事本就射中必定,强求不得,不能怪你,你这些年受的委曲我都晓得,你放心,孙氏这一胎非论是男是女,都抱到你身边赡养,如此我们玉儿也有了兄弟姐妹搀扶,不再孤傲一人。”
贾敏见他如此捣蛋,撑不住笑了,她本就生的极好,现在身上只穿了件银红色掐花对襟小袄,系着玉色绣折枝梅花襦裙,满头秀发也只用碧玉簪松松挽着,非常淡雅恼人,现在嫣然一笑更增风致。
孙姨娘忙道:“劳烦二位女人走这一趟,请女人回老太太,已经吃了药了,身上也好多了,只是有些犯懒,其他的倒并无不适,太太也已免了我的存候,方才又遣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吃的用的足有好几箱子,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