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英莲心中还惦记取林黛玉一事,是想着晚些再走的,便有些踌躇。

林如海忙摆手道:“九儿不必如此自谦。林某年逾半百,虽才疏学浅,却不至于眼盲心拙,自傲这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一来,你与铃铛有缘,姐妹情深,且心窍通透能得知天机,又怎会是凡庸之辈?二来,你夫君冯渊一身傲骨,处变不惊,可谓兼君子、侠士之风,便是他那三个师兄弟我只见了一眼,也是气质出尘,与众有别……”

只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已拥着她往船上去了。

徐光见他急了,跟着拥戴道:“是是是,没有别的兄弟。原是五师弟说错话了,不过两个不相干的人,也值得你恼成如许?”

“事关爱女性命,我何尝不是三思以后才来寻你们的?”林如海面上浮出多少无法,很久才道,“昨日闻得黛玉之事,我彻夜未眠,将这一二年来派去京中看望之人以及黛玉所写家书都网罗来问讯细阅,所得讯息俱与九儿之言相差无几,便连很多府中琐事也字字符合,叫我如何不亲信九儿?”

英莲道:“这个我原不记得了,只从一个故交那边听来,我应是蒲月份生的。”

“冯少爷、冯夫人且等一等,等一等啊。”

英莲神采一紧,小声道:“确有此事。”

这事过分俄然,英莲现在心中早已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答复,想要回绝心底深觉有愧于铃铛,可一旦应了,她深知那对她和冯渊意味着甚么。

半晌以后,船只重靠了岸,船埠说话不便,两拨人便在四周的茶社找了个包间,劈面让着坐了。

俄顷,只见她身子微侧,微微抬首觑向冯渊,然不等她开口,却听冯渊勾唇一笑,仿佛已看破她心底的挣扎,只道:“不必问我的意义,统统依你就好。”

徐光面露难堪,向冯渊道:“二师哥,你待如何?”

“十三岁?”林如海竟是顿了一顿,又问,“那是几月份的生辰?”

彼时,云淡烟稀,澄江似练,三只画船皆已扬起归帆,随风猎猎,安闲起航,不想船埠之上,却有阵阵呼喝传来,此起彼伏,由远及近,谛听之下,竟是在唤冯渊与英莲。

林如海眼角的余光悄悄扫了一眼包厢外甲等着的三个少年,缓缓道:“那日曾听王大夫提起,冯公子少年出外学艺,识得一群忠肝义胆的师门兄弟,想必就是门外那几位了吧?”

世人皆惊奇非常,循名誉去,只见船埠之上,一群人乌压压竞相赶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恰是巡盐御史林如海。

英莲嘟了嘟嘴,点点头道:“晓得了,我不会临时变卦的,走吧。”

听她这么说,冯渊心中才稍安了些,倒是勾了唇道:“那可说不准。”

管家詹大垂首而立,道:“老爷,派去顺风堆栈盯着的人返来了,说今儿早上那冯氏佳耦便退了房,领了朋友、下人往船埠租了船,要回金陵去了。”

宿世读书时她的确喜好林黛玉不错,可现在让她做林如海的女儿,救林黛玉于水火,这任务委实太崇高也太艰巨了些?

江边船埠,晨风习习,带着些许寒意。

英莲心下微动,却又不知他言外之意,只得恭敬答道:“回大人的话,九儿虚岁十三。”

冯渊自是也不忍见英莲难堪本身的,只在暗处悄悄握住她一只手,又向林如海道:“多谢林大人谅解,既如此我们便在扬州暂留几日,等九儿归去细想清楚,再派人去府上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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