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吏部尚书向天子启奏道:“陛下,臣觉得开凿运河非常不当。江河皆有灵,冒然动土,岂不是粉碎了风水,冒犯了神灵?”
天子既已决定,众臣也不敢再多言。有事情需面奏的就从速发言,吴青则退回到队尾乖乖等候下朝了。
天子捻须沉吟道:“吴卿,你且来讲说看,这开凿运河之事会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费多少银钱粮食,需求几年方能完工。”
吴青平静地说道:“回陛下,微臣是如许想的。在运河所经郡县,以雇募制为主,调集失了财产的流民以及工匠,再以征役制让在逃的犯人参与开凿。运河全线所需人力加起来应在百万人以上。一年的银钱破钞在千万贯摆布。至于口粮以一人一天两升计,一年统共约在一千万石摆布。因所费庞大,银钱和口粮必须按标准发放,定时定点,派专人羁系。每处郡县还需派驻医官医技为河工医伤治病,防治时疫。再把开凿运河的河工伤亡率列入到本地官员的政绩考核中,此两项办法能尽量制止减轻百姓承担。至于几年完工,臣预算了一下,各地同时开凿,应当会在五年内完工。”
不一会儿,天子叫她说说涿杭大运河的设法,吴青便站了出来,层次清楚地解释阐发,将运河的根基构思与利弊说完后,与会官员有点头赞成的,有沉吟不决的,也有不屑一顾的,更有几个保守派已是义愤填膺,气急废弛。
周大监笑眯眯地说道:“本来吏部给你划了一块东郊的地步,还是我顺嘴一说,皇上便亲身规定了一块南郊的地步,就在你本来那块地步的中间。要说这吏部司勋侍郎也不太不称职了,两块地分在两处,岂不是给你添费事。”
第二天,周大监便来宣读委任大学士的圣旨,并送来了一应犒赏。二人酬酢了几句,周大监点头笑道:“真不知你这小小的脑袋里如何装了这么多奇策良策。咱家在圣上身边奉侍这么多年,甚么样的文臣谋士没见过,却没见过你这般神通泛博的。既知吟诗作赋,又晓地理经济,还懂稼穑。圣上这么信重你,小丫头,你的前程不成限量啊!”
太子话音刚落,诚意郡王也出列说道:“父皇,儿臣也情愿效犬马之劳,经心极力为父皇分忧。”
那位姓徐的老臣上前一步,说道:“回禀陛下,老臣觉得开凿运河或许是件功德,但工程过分于浩大,所费人力物力难以计算,恐怕会伤及国度元气。”
第二天的朝会,是吴青第一次插手垂拱殿廷议。殿上统统文武官员皆为三品以上大员,最年青的也已年过四十。吴青站在队尾,颇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吴青倒也不憷,临时把他们当作博物馆的听众。
天子点点头,又向众大臣说道:“众爱卿有甚么设法尽管说来,理不辩不明,这一争一辩之间才气把事情弄清楚,徐卿你先来讲说!”
吴青忙问道:“在哪?”
天子皱了皱眉,向吴青问道:“吴卿,你来讲说关于风水这方面你的考虑。”
那姓徐的老臣听吴青说完又说道:“一年要费钱千万贯余,粮食千万石,这岂不是要把国库掏空吗?陛下,臣觉得这实在不当,国库没了钱和粮食,如何去保持军队的开支,如何构筑黄河堤坝,这些也都是甲等大事啊!”
周大监说道:“那是天然。你可知陛下这回赐赉你的永业田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