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秦夫人也帮不了我们呢?你昨晚没看到知府大人在那猪头面前都得赔着笑容,就算是秦统领来了,怕也拦不住。”
酒楼和堆栈她是住不起的,幸亏吴老爹城里有熟悉的老主顾,能给她腾出一间屋子落脚,一文钱不收她的,转头带了句容县的特产当作谢礼便是。
傍晚回到下处,她将身上赚来的银钱又盘点了一回,挨着枕头就睡了。
众女哑口无言,内心却都怕了。单看昨早晨曹大人的做派,这类事情不是干不出来。
“月娘呢?”
月娘看到她难过的小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狠狠心,叮咛红袖:“送她出门。”
吴茱儿在江宁县游走了几日,挑着一根扁担,凌晨走街串巷,上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呼喊,晌午就到酒楼和茶社门前闲逛,到了傍晚就去阛阓上,趁着人家收摊,淘换一些代价便宜的小玩意儿,补满了货担,再回到下处歇一早晨。
红袖闷着脸,不情不肯地走畴昔:“走吧,我送你。”
启事是明天早晨,知府大人在幽兰馆包场子,接待都城来的客人。月娘被请出来见客,刚弹了一曲琵琶,那京里来的“曹大人”惊为天人,张口就向宋知府要人,非要给月娘赎身,带归去做小妾。
......
众女纷繁应和,埋头筹议,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然奉求到吴茱儿头上――
绞尽脑汁,路过铁匠铺子的时候,她眼睛一亮,看到一件好东西。
红袖垮下一张脸,一副不知如何提及的模样,拉着她坐到角落,小声奉告她出了甚么事――
吴茱儿咬咬嘴皮,点头承诺下来。明晓得她把月娘带归去,能够会肇事,但是要她袖手旁观,她实在做不到。月娘多好的一小我呀,向来没有瞧不起她是个卖货的,待她像个朋友,教她梳头,教她曲子,晓得她阿婆有病,到处帮她找偏方,抓药材。
如果兰夫人在场,此事倒有周旋的余地,恰好兰夫人前日出游还没返来,这下可急坏了一干姐妹,恐怕明天那曹大人会上门抢人,一大早闭门谢客,连买卖都不做了,只想体例,如何才气让月娘逃过这一劫。
“姐姐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月娘。”吴茱儿这一时全然忘了她也是个女孩子,拍着胸脯对世人包管。
“月娘。”吴茱儿站起来喊了一声,她有阵子没瞧见月娘了,人比上回更美了。难怪阿谁曹大人一见她就想把人抢归去,换成她是个男人,必然也会被月娘迷住,呸呸呸,瞎想甚么呢。
吴茱儿又问:“夫人去了那里,几时返来,你们没有派人去找她吗?”
幽兰馆中,月娘站在一众姐妹面前,冷傲的面孔上尽是寒霜,毫无惧色,只听她嘲笑一声,高抬起精美的下巴,振袖一挥――
“要不、要不让月娘先出去躲一躲风头?比及夫人返来了,再另想体例。好歹躲过了这一时。”她想来想去只要这么个别例,说完就见统统人都盯住了她,大厅里呈现了长久的沉默。
这弹弓是送给红袖玩的,这怀里刃她留着本身防身,阿爷短日内是好不了了,下回她还得一小我出门,再赶上歹人,总能拿出来唬唬人。
红袖急红了眼睛,忿忿道:“你没瞥见阿谁曹大人,肥头大耳,长的像头猪,他那么大年纪,那里配得上月娘一根头发丝儿,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怪知府大人,如何把这等混账引到我们幽兰馆来了,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