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月娘。”吴茱儿这一时全然忘了她也是个女孩子,拍着胸脯对世人包管。
次日,吴茱儿趁早出了城,牵着驴子直奔幽兰馆。
红袖去了一会儿,月娘同她一起出来了,众姐妹正要欣喜几句,却见她们两个神情不对,月娘冷着脸,红袖满眼委曲,像是哭过。
红袖急红了眼睛,忿忿道:“你没瞥见阿谁曹大人,肥头大耳,长的像头猪,他那么大年纪,那里配得上月娘一根头发丝儿,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怪知府大人,如何把这等混账引到我们幽兰馆来了,气死人!”
她有一点好处,非论是在哪儿,只要有个躺人的处所就能睡着,说白了就是心宽。这一点实足十似了吴老爹,甭管再大的事情顶在头上,还是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月娘看到她难过的小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狠狠心,叮咛红袖:“送她出门。”
这天下午,她早早卖空了货,挑着扁担到城东阛阓上逛了一圈,捡着几样本地特产卖了,筹算明日捎回句容。
红袖将她送到门口就折归去了,吴茱儿没有转头,牵着驴子一步一步地走远了,一轮红日照出她薄弱的背影,既孤傲又落寞。
昔日买卖也没这么好做,吴茱儿心想这回大抵是她一小我出门,没了吴老爹在中间,城里人瞧她孤零零的不幸,便多些照顾,加上她嘴甜肯夸人,逢人便笑,可不就招了财。
“对对对,躲起来先,总好过坐以待毙。”
她算了算身上的银钱,撤除本金足足赚了一两不足,回籍再把珠子送去给典史太太,还能再得二百个铜子儿的赏钱,这还没算她捎回籍里的特产,满打满算,能有二两银子的出息,可把她给乐坏了。
吴茱儿一口承诺帮手,众姐妹对她的态度又是一变,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她拿点心,比接待客人还要热忱。吴茱儿那里受过这报酬,被她们团团围住,温言软语,不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
众女哑口无言,内心却都怕了。单看昨早晨曹大人的做派,这类事情不是干不出来。
“月娘呢?”
她这时候如果怕事,就是个孬种。
这弹弓是送给红袖玩的,这怀里刃她留着本身防身,阿爷短日内是好不了了,下回她还得一小我出门,再赶上歹人,总能拿出来唬唬人。
......
应天府都批示使秦统领的夫人,乃是兰夫人的厚交老友。昨早晨城门关了,拖到明天早上才把求救信送出去。
吴茱儿这一时内心难受的紧,张张嘴,却没甚么可说的。她看着面前一张张暗淡无光的脸,只感觉本身蠢透了,出了这么个馊主张,让人空欢乐。
“要不、要不让月娘先出去躲一躲风头?比及夫人返来了,再另想体例。好歹躲过了这一时。”她想来想去只要这么个别例,说完就见统统人都盯住了她,大厅里呈现了长久的沉默。
“小货郎,你是常在内里走动的人,比我们行动便利。待会儿我们给月娘乔装打扮成个郎君,你带着她一起乘船分开这里,先去你家躲一阵,可否?”
荷包鼓起来,她的心机也活了,揣摩着备一份谢礼,回籍之前跑一趟幽兰馆,报答了红袖的仗义。吴茱儿边走边想,咬了一大口野桃子,鼓着腮帮子左顾右盼,内心直忧愁,走遍集市都没寻着甚么好东西,十文八文的那里拿得脱手,贵的她又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