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茱儿走上前去,又问了她一声:“出甚么事了啊?”
吴茱儿一口承诺帮手,众姐妹对她的态度又是一变,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她拿点心,比接待客人还要热忱。吴茱儿那里受过这报酬,被她们团团围住,温言软语,不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
......
“待我梳洗打扮,等着那恶贼上门!”
这天下午,她早早卖空了货,挑着扁担到城东阛阓上逛了一圈,捡着几样本地特产卖了,筹算明日捎回句容。
红袖去了一会儿,月娘同她一起出来了,众姐妹正要欣喜几句,却见她们两个神情不对,月娘冷着脸,红袖满眼委曲,像是哭过。
吴茱儿咬咬嘴皮,点头承诺下来。明晓得她把月娘带归去,能够会肇事,但是要她袖手旁观,她实在做不到。月娘多好的一小我呀,向来没有瞧不起她是个卖货的,待她像个朋友,教她梳头,教她曲子,晓得她阿婆有病,到处帮她找偏方,抓药材。
应天府都批示使秦统领的夫人,乃是兰夫人的厚交老友。昨早晨城门关了,拖到明天早上才把求救信送出去。
“可如果秦夫人也帮不了我们呢?你昨晚没看到知府大人在那猪头面前都得赔着笑容,就算是秦统领来了,怕也拦不住。”
“要不、要不让月娘先出去躲一躲风头?比及夫人返来了,再另想体例。好歹躲过了这一时。”她想来想去只要这么个别例,说完就见统统人都盯住了她,大厅里呈现了长久的沉默。
红袖急红了眼睛,忿忿道:“你没瞥见阿谁曹大人,肥头大耳,长的像头猪,他那么大年纪,那里配得上月娘一根头发丝儿,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怪知府大人,如何把这等混账引到我们幽兰馆来了,气死人!”
目睹事情有了转机,红袖露了笑容,迫不及待地往前面跑:“我去奉告月娘!”
红袖闷着脸,不情不肯地走畴昔:“走吧,我送你。”
月娘天然不肯,那曹大人当场就翻了脸,砸了一桌酒菜,临走前撂下狠话,明天傍晚到幽兰馆来接人,竟是软的不成要来硬的。
启事是明天早晨,知府大人在幽兰馆包场子,接待都城来的客人。月娘被请出来见客,刚弹了一曲琵琶,那京里来的“曹大人”惊为天人,张口就向宋知府要人,非要给月娘赎身,带归去做小妾。
“月娘,对不住。”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货郎,没本领没出息,朋友有难,丁点儿忙都帮不上。
“光驾,那一把弹弓拿给我瞧瞧。”
酒楼和堆栈她是住不起的,幸亏吴老爹城里有熟悉的老主顾,能给她腾出一间屋子落脚,一文钱不收她的,转头带了句容县的特产当作谢礼便是。
吴茱儿瞧这弹弓做的的确邃密,再往他摆摊的条案上扫了一圈,又看中了一柄小巧的怀里刃,同那铁匠还价还价,连那弹弓一起共出了一百二十文钱买下来。
吴茱儿在江宁县游走了几日,挑着一根扁担,凌晨走街串巷,上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呼喊,晌午就到酒楼和茶社门前闲逛,到了傍晚就去阛阓上,趁着人家收摊,淘换一些代价便宜的小玩意儿,补满了货担,再回到下处歇一早晨。
“在绣楼里,昨晚长出来就再没出来。”
次日,吴茱儿趁早出了城,牵着驴子直奔幽兰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