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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说也能够。”沈惜轻笑一声, 还没等冯嬷嬷松口气, 只听沈惜对张嬷嬷道:“张嬷嬷,派人去侯爷那儿把文竹叫来, 上回才听他说见地过些询问的手腕。”
“哥哥,既是不忙的话,是不是不消回松涛院了?”
另有说红缨被打折了手脚,扔到了乡间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把人带下去,给我看好了。”沈惜淡淡的叮咛了一句。
这才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远亲兄妹呢。
红缨的事情就摆在面前,即使她们没能亲目睹了,那传说倒是在后院越传越邪乎。有说红缨被大奶奶完整毁了面貌,一张标致的面庞尽是伤痕。
“大奶奶,奴婢说,奴婢情愿全都说出来。”冯嬷嬷忙叩首不迭,而后才半吞半吐的道:“您晓得的,夫人当初又给您添了很多嫁奁……”
见她身上模糊透出杀伐果断的气势, 很有几分侯夫人的气度,一旁的张嬷嬷和柳娘子恨不得想要鼓掌称快。
“大奶奶,您早就该如此了。”兰草从未见过冯嬷嬷如此狼狈,她神采冲动的道:“伯夫人欺人太过,这一回可得让她把那些贪下的都吐出来才是。”
一身锦衣华服、打扮华贵的沈惜给了冯嬷嬷极大的心机压力。
冯嬷嬷大气不敢喘,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沈惜的耐烦跟着时候的流逝也变得越来越少。
沈惜的确想捂脸。
“我带你归去,劈面向姑母问个清楚。”沈惜浅浅一笑,轻声细语道:“我嫁到永宁侯府已经一年不足,可你连我的嫁奁短了这些竟都不晓得,依我看冯嬷嬷是个粗心之人,我是不能放心的。”
“等奴婢归去承恩伯府,去替您问清楚!”冯嬷嬷自发得想到了折中的体例能逃过一劫,只要能归去,她再去刘氏面前描补描补,好让本身罪恶轻些。
“不忙。”
更别提沈惜似是不经意说出的这些话。
沈惜挑了挑眉,她倒要看看冯嬷嬷能编出甚么花腔来。
她总要帮原主讨回些旧债才是。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且先哄过沈惜这一阵,今后再缓缓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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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也不是全能的,不然她如何没能要了沈惜的命,让大女人嫁过来?
沈惜好整以暇的端坐在软榻上。
先前被承恩伯夫人如同傀儡般摆布的沈惜,现在也能挺直腰杆立起来, 她们也替侯爷、四女人欢畅。如果大奶奶连承恩伯府的影响都没法摆脱, 更别提领受永宁侯府了。
沈惜愣了半晌,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乔漪说了甚么。
太夫人那关就过不去。
比及她们分开,沈惜对一旁的柳娘子道:“过两日我去承恩伯府,还要劳烦你跟我走一趟。”
终归是个好的征象吧!
沈惜能了解她的冲动。
现在见她通身咄咄逼人的贵气,倒让冯嬷嬷生出几分畏敬之心。
“好歹有伯府和侯府的颜面在,总不能送你去见官。”沈惜接过兰草递上来的茶盏,抬手间衣袖从手腕滑落, 暴露一支水头极好、鲜翠欲滴的碧玉镯来。她不紧不慢的道:“我如许保全大局, 即便你吃些苦头,姑母也不能说我屈打成招罢?”
见沈惜面露倦色,柳娘子见机的告别了,房中只剩下了兰草陪着沈惜。
“大奶奶, 奴婢、奴婢……”冯嬷嬷咬了咬牙, 仍没有最后拿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