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在上头听着他们辩论,只是不耐烦的吼了句:“都给朕闭嘴,朕乃是一国之君,朕说要立谁为太子,谁便是太子,朕奉告你们只不过叫你们知情罢了,接连上奏劝戒是何用心。”
只见玉璃一人以手支颐,悄悄听着如儿向她汇报本日朝堂所产生之事。听到苏元昊与傅棠上奏反对询三皇子溶为太子的细节时,玉璃顿时大怒,只将不远处的一盏瓷杯摔了出去,只是不悦道:“这起子大臣当真是要与本宫到处过不去,本宫费尽了心机才让那宋氏被逐出皇宫,便是为的本宫儿子的太子之位,眼下这般紧急关头了,他等竟有上奏反对。”
昭惠太后只是驯良笑道:“也没有旁的事,只是哀家深思着,打今儿起你且在哀家身边服侍吧,长乐宫的那些个杂活你且不必做了。哀家随后只让洪尚仪叮咛下去便是了。”
询的言语还未说完,只见苏元昊及安惠长公主的公公傅棠,二人只跪下,振声道:“皇上,此事千万不成,千万不成。”
洪尚仪只是悄悄道:“但是本日听皇上的口气,仿佛是要铁了心立那张氏的儿子做太子。便是本日傅大人与苏大人都被怒斥了,这可从未有过的事啊。”
当晚,询没有去任何嫔妃的寝宫,只是在乾元宫单独一人待着,玉璃命人去问了数次,乾元宫的人也说不出以是然来。
上官谦闻言大怒,但又不屑与张仁安辩论,只是使了使色彩给一旁的大臣苏元任,那苏元任见了,只是对着张仁安笑道:“本官听闻张大人因着目睹张炯大人得皇上正视,便攀附过来,与他家连了宗,如此算来,那三皇子殿下还算的张大人的堂外甥了,如果如此说来,张大人的用心更加可鄙,张大人又有何种来由去指责上官大人呢?”
后宫的夜色便如同轻纱扬起,四散满盈。倏尔有冷风吹过,只听得来往萧萧之声。洪尚仪侧身点亮一盏盏油灯,只显得全部长乐宫更是落蕊芳郁,沉寂熠熠。
傅棠只是陈恳道:“还望陛下明鉴,三皇子溶如本年事尚且还只要七岁,到底年幼,且她的生母禧皇贵妃乃是嫔妃,东宫太子之位非同小可,岂可让非嫡非长的季子做得,还望皇上明鉴。”
随后询又呵叱了上奏的苏,傅二人几句,便勒令退朝了。
御史大夫上官谦此时出言上奏道:“皇上,老臣觉得苏大人言之有理。立太子,不过立嫡立长立贤罢了。倘如果皇上因为偏疼三皇子殿下而在这等大事上有失公允,老臣觉得于鼎祚倒霉啊。”
昭惠太后和颜道:“这个天然,你来这长乐宫的光阴也很多了,你瞧着哀家是那等轻易起火的人么?”
此言一出,只见张泰安的二弟尚书左丞张仁安便哂笑道:“上官大人此言当真是荒诞至极,大人丁口声声说立临海王为太子更加安妥,但满朝文武那个不知,临海王的王妃便是上官大人的侄孙女,如果来日临海王即位,只怕你们上官氏又能再出一名皇后了吧。”随后张仁安只向询上奏道:“还望皇上不要信了旁人的妄言。”
过了新年,到了宣和十七年的仲春初,因着询对玉璃的恩宠,张炯又升迁了大司空的官职。便是张炯的夫人高氏也晋封为了正一品贞顺诰命夫人。
洪尚仪只是轻声道:“奴婢听着乾元宫的寺人们略说了几句。那张氏的父兄当真是野心兴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