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只是细细道:“本宫难堪的原不是这事?方才听着皇上的心机,倒像是到了夏季便要去那西京行宫似的,倘若皇上去了,那可不好了。”
玉璃闻了此言,只是恨恨剜了仁贵妃一眼,冷冷道:“本宫听着这话,仿佛仁贵妃非常驰念皇后宋氏了?待得过些时候,可要本宫讨皇太后一个示下,准予仁贵妃也去那西京行宫给皇后存候。”
玉璃微微点头,伸手拨弄着瓶中一支晚梅,似叹非叹:“左不过是个贬黜出宫的女子,且又犯了旧疾,如果殁了,旁人也不会在乎。”
茯若打了个寒噤,只是让宝带将火盆又放的近了些,只是不住咳了几声,她放眼望着殿外的一盏一盏亮着的昏黄灯火,只是有力道:“本宫只是想着待得气候和缓些了。也许本宫的病会好起来。”
玉璃冷静半晌,只是深思道:“且让宫里头的大夫去给她好生瞧瞧。到底她是皇后,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待得天气亮了,茯若起家略略洗漱了,便安然盘坐于青绒布蒲团上,拈起一串佛珠,冷静念叨。
茯若淡淡道:“你也太客气了些,这原是本宫给你的,你如果拂了本宫的脸面,那才算是大不敬。你身子不好,便是做事也不便当。早些养好了身子才是端庄。”
雁儿笑道:“是有人来知会了一声,奴婢只祈求就此病死了那宋氏也罢,如此一来皇贵妃也能顺了情意。”
待得宴席散了,询自是让清漪随他去乾元宫侍寝,玉璃心下虽恨,但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单独一人回了永安宫。入了内殿,便坐在榻上,凝眉沉思。雁儿上前来安慰道:“皇贵妃不必和仁贵妃起火,她原是一心向着那宋氏也无可厚非。且现在她只是正一品的贵妃,皇贵妃品级高过了她去。要整治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时,荣朱紫许是喝多了,只是不经意说了句:“臣妾还记得皇后的生辰乃是八月初二,可不是正巧与皇上的生辰相对么?公然伉俪都是一心的。”
玉璃只是蹙眉道:“昔日还好说,眼下倒是不知了,以往旁人提起宋氏,皇上便会气恼,本日先是荣朱紫说胡话,后又有仁贵妃言语,皇上始终神采未改,本宫只是惊骇皇上的心机起了窜改。如果他故意恕了那宋氏,那本宫这些年的心血便要悉数付诸东流了。”
询只是笑了笑,道:“祥朱紫说话最是嘴甜,提及来最是让朕听得耳顺。”
仁贵妃如何不知玉璃言语中的调侃之意,只是将计就计,淡淡笑道:“到底皇贵妃是统摄六宫的人,气度到底分歧些,我们做嫔妃的,给皇后问安原是本分。皇贵妃既然提起了此事,何不与臣妾一同前去。”
过了几日,太病院倒是派了一名于太医来给茯若诊脉。于太医来了,也只是随便诊脉了半晌。便开了方剂。不过便是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草乌、桑白皮、薄荷等等。茯若只让宝带慧玉送了于太医出去。只是叮咛着让净月去把药材给熬了。
玉璃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缓缓道:“宫外和宫内的祸害都得一并给除了,本宫才气放心。前日听行宫的人来报说宋氏的咳疾又犯了?可有此事?”
阖宫宴饮,六宫嫔妃都得了晋封,便是玉璃等位分已高的妃子,不能再度晋封,询也是给她们诸多的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