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内心恨极了敬贵妃,见她这般放肆放肆的姿势,也只是冷冷道了句:“这天然是极好的,毕竟皇后娘娘所生的乃是嫡出的皇嗣,与那些妃子所生的庶出的是有天渊之别的。”
茯若心中垂垂溢出一股森然,冷静不言,殿中青烟袅袅,且殿中斑斓颇多,如此一来倒是也让寿安宫多了一份庄穆。
仁惠太后淡淡笑道:“本来便是她的,如果庄献太子得以即位,郭氏便是皇后,帝后同葬乃是礼法。”
清儿忙道:“多亏了王尚仪细心,奴婢粗心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
到了仲春二这日,询才与皇后从北郊皇陵回宫。佳耦二人同穿明黄色的朝服,润色皆是极其华贵。
敬贵妃忽而又转过甚看茯若,只是笑吟吟的问道:“惠贵嫔,你说呢?”
仁惠太后微眯了双眼,神采阴沉不定:“民气不敷蛇吞象,她现在是贵妃,又有一双后代,可她的眼睛倒是死死盯着后位以及太子之位。”
世人又说了几句便散了,皇后回了凤仪宫,因着身材乏累,特地免了六宫嫔妃夜间前去问安的礼数。茯若如常单独一人去了寿安宫。
茯若听了,也不由轻笑道:“太后所言也失真相。”
仁惠太后淡然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走吧。”
茯若沉吟道:“但是二皇子到底是庶出,只怕即便是皇上要册立,朝臣们也会反对的。”
茯若徐行走进院内,却也只见仁惠太后正在谛视着天井内芭蕉树下的一只梅花鹿。那鹿正在打盹,仁惠太后看着倒是暴露了些许的笑意。看着茯若来了,便笑眯眯道:“才去乾元宫驱逐了皇上皇后回宫,这会子便来哀家这里,你莫非不累么?”
仁惠太后听了,漫不经心道:“这委实也算不得福分,敬贵妃出身寒微,却身在高位,倒让她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机。”
玉贵嫔浅笑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毕竟皇后乃是国母。国母有孕天然是大喜。”
王尚仪谦恭道:“贵嫔娘娘言重了。”
仁惠太后却不似以往在正殿中翻阅佛经,只在寿安宫背面的天井里赏花,寿安宫虽比不得长乐宫的华贵堂皇,却极是清幽喧闹,宫内的天井里又广植宝贵花木。
仁惠太后复道:“她有如许的心机也不奇特,实在询儿也算是庶出,哀家也不过是庄献太子的淑仪,有了这个例子,也难怪敬贵妃贪婪了。”
太后的目光逡巡在茯若身上,半晌才冷冷道:“皇宗子虽说是嫡出,但是生母早夭,且敬贵妃又深得询儿宠嬖,她天然是会添了心机的。”
询看着茯若端雅清秀的面庞,温言道:“朕早晨会去永和宫,朕在皇陵半月,对你好生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