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不说凌若还不晓得有这回事,心下微凉,以往在家中,虽过得宽裕,但阿玛额娘向来珍惜本身,稍有点病痛便急的不得了;眼下在这里,活了十五年的命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草芥罢了,存亡底子不在乎。
“温格格?”凌若晓得她说的必定不会是四阿哥的女儿,应是与她普通身份的女子。
年福晋?凌若的迷惑很快获得了解释,四贝勒胤禛本年二十六岁,于十三年前受命迎娶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为福晋,伉俪称不上恩爱,但也相敬如宾。以后又有湖北巡抚年高寿幼女与管领耿德金之女前后入府,立为侧福晋。此中年氏是前几日刚入的府,也是康熙指的婚,四贝勒府张灯结彩大宴七日,连康熙和胤禛生母德妃都来了,虽只是纳侧福晋,但那场面比之嫡福晋也不逞多让。
正在干活的墨玉开初还觉得是本身听错了,转头看到凌若真的醒来顿时暴露欣喜之色,从速自桌上倒了杯水递至床边,“女人,你可算醒了。”
“四贝勒啊……”墨玉皱了皱鼻子道:“实在奴婢也不太体味,来府里一个多月,只见过四贝勒一面,还隔得老远。听府里的下人说四贝勒常常板着一张脸,很少笑,很多人都怕他呢……”她抬高声靠近了小声道:“还传闻都城里有人给四贝勒取了个外号叫‘冰脸阿哥’。”
墨玉摇点头,“不是的,奴婢家里父母健在,另有一个哥哥和mm,哥哥本年都二十多了,早过了娶妻的年纪,只因家里太穷以是一向未娶上,本年好不轻易说到一户人家情愿将女儿嫁给哥哥,但要五十两彩礼钱,为了给哥哥凑这钱,奴婢就志愿卖身给四贝勒府三年,固然四贝勒府端方大,但报酬也丰富,除了卖身的钱,这三年里奴婢还能每月领到一两月钱呢,存够三年又有三十六两了,有了这些银子家里日子就不会太紧巴了。”说到这里她笑弯了眉眼,仿佛这是一笔多么大的财产。
“为甚么要签卖身契,家里没人了吗?”凌若一边喝粥一边问,也许是孤单也许是无聊,总之她很喜好与墨玉说话。
“嗯。”墨玉接过凌若吃了一半的粥放在小几上,低声道:“女人病着的这几天恰是年福晋进门的日子,阖府高低皆忙着新福晋的事,压根没人理我们,奴婢找了好几次连高管家面都没见着就被打返来了。目睹女人烧得快不可了,大夫也没人去请,奴婢真不知该如何办,幸而温格格瞧见了,晓得后亲身去找了高管家,高管家看在温格格的面上才派人去请了大夫来瞧。以后温格格又来瞧过几次,晓得女人没大碍了才放心。”
四贝勒府分东、西、中三路,每路各有三进院,凌若现在居住的是西路的后院,名为揽月居,她们这些格格不像那些侧福晋、庶福晋普通能够独居一处,揽月居便是统统格格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