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看两个道:“我只让武二哥与我去了,便不害你两个性命,你两个归去便说是二龙山能人劫了去,又有何碍?”两个公人只在那边不住叩首,三娘也不睬会,只回身望着武松道:“二哥,二龙山鲁提辖、杨制使两位头领,畴前也是大宋军官,行事皆得我少华山替天行道精义,还与我少华山缔盟,离此地不远,恰是个好去处。但获得盗窟落草时,安闲欢愉,强自去那甚么牢城做个配军。再者你去牢城配军,如何安设嫂嫂来?”
说话间,店东人将两坛酒来,几个大碗价筛来,教一世人吃,将八碟蔬菜生果来放了,与世人过口。武松酒量好,不一时吃尽了几碗酒来,世人只顾大碗筛来。
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梵衲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正色短皂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如常半夜里鸣啸的响,都头前番也曾瞥见。今既要避祸,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都头相称,却不是前缘宿世?都头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查问?这件事好么?”
话音才落,两个闻见本身身上伤口血腥味,一起蹲去墙角呕吐起来。武松见了有些哭笑不得,口中道:“扈小哥虽是心善,但这趟给他两口儿经验得也够了。只是江湖上另有很多豪杰都做这等事,江湖端方如此,如何管得过来?”
一起上,便在车内,三娘便先传授孙二娘白莲教教义,这些教义弓足也熟稔了,两个轮番教来,倒也不累。三娘有两女相伴,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娇蛮娇媚,倒也乐在此中,只是两女都有主儿,一个只爱叔叔,一个已有丈夫,都不得动手。
张青、孙二娘吐了一回后,两个蠢汉用金疮药替两个止血,换了衣裳,除了血腥味后,方才不吐了。见事已至此,两个只得认栽。三娘上前道:“便请两位清算行装,烧了这旅店,我这里修书一封,两位可前去二龙山落草。”
张青两口儿因要茹素,自坐了一桌,三娘、武松、弓足自坐了一桌。三娘道:“店东人家,备荤素两席来,素的那桌不成沾一点荤腥,酒要多少都可,荤的那桌,肉要多些来吃,酒也多要些。”武松也道:“恰是,肉来个五七斤,酒来个两坛。”
说罢转头对武松道:“这泥丸算不得毒药,只是少时我在蜀中学医,与本地苗人学来的一点小小蛊术。这个法儿名唤食肉噬心蛊,中者毕生不成沾半点荤腥,不然便会毒性发作,腐骨蚀心而死。”
弓足闻言仓猝道:“好幸亏家男人一个,却做甚么鬼梵衲去?”三娘等三小我闻言都笑了,武松忙道:“嫂嫂宽解,只是扮作梵衲模样,也不是真做了梵衲。若要武松真做个削发人,不得吃酒吃肉,我也不做。”弓足这才转忧回喜。
三娘哼一声道:“既然两位都承诺了毕生茹素,以赎罪业,只要此后不沾荤腥,中个这类蛊也是无妨的。两位也别怕误食荤腥毒发,中了此蛊的人,凡是闻见荤腥都会恶心,也不会误食。并且此蛊只是吃不得肉,酒却不必忌讳,两位还是能够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