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定这过后,三娘又道:“一起上自带酒食吃喝,决不准退路上旅店打尖吃酒,更不要与人多话,以免露了脸面,教人记下,今后官府追缉起来时,被做公的问出端倪来。既然不入旅店歇宿,便姑息都在白胜兄弟家内安住下,到手后便回庄上来。”
当夜白胜自去买了酒食回到家中,大家饱食一顿后,三娘叮咛凌晨安息,明日好干大事,大家都姑息歇了。
又过了数日,三阮按日期来到庄内聚齐,晁盖、吴用早差人唤来那黄泥岗安乐村白日鼠白胜前来,世人聚齐后,天然又是先摆下酒筵大肆道贺一番。
晁盖得了允准,方才动步,拉着两个进屋来,只见三娘从屏风后转出,手上提了两个承担,明显也是清算好了要走。晁盖见了更急,上前夹手夺了两个承担,放在桌上,口中道:“三位稍安勿躁,请坐下听小可一言。”
三娘见晁盖礼重,暗想道:“晁盖这厮瞧不起我是女儿身,怎的俄然转性了?明知我是女儿身时,也能如此重礼,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当下受了他一拜后,方才起家,伸手去扶时,晁盖略略一躲,三娘柳眉一竖,硬扶起道:“保正躲我这般,我有麻风焉?”
三娘脱鞋上了草铺,口中笑道:“传授已经睡了,不必再叫他,在西北虎帐时,多时都是这般睡的,和衣而睡不碍事,若内心没有邪念,你怕甚么来?你怕就坐到天亮吧。”说罢便躺了下来,侧过身去自睡了。
晁盖仓猝道:“绝无此念,晁某敬官人如天人普通,晁某一介村夫,肮脏肮脏,只恐污了官人令媛贵体。”说到这里,见三娘脸如寒霜,顿足道:“对着官人,我就是不会说话,是否又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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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听得那柔声细语,心头一震,仓猝低声道:“刀口朝我,不会伤你。”三娘忍住笑,低声又道:“保正哥哥,说个故事与你听。畴前有个墨客与一女子相恋,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境地,这天两人出游,错过宿头,在一户人家借宿,但那户人家只要一张床,那女子便让墨客与她一床安息,只是在两其中间放三碗水,对墨客道:‘晚间你若翻过这三碗水时,便是那禽兽之人。’那墨客天然不敢,规端方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那女子却狠狠打了那墨客一耳光,你可知为何?”
当下晁盖命庄客杀翻一头牛,办下一桌筵席,请了三娘、公孙胜、吴用、刘唐退席,五人畅说谈笑,好不痛快。席间,晁盖见三娘豪饮,好胜心起,又想与三娘较量一番酒量,便命人取两坛酒来,口中道:“扈官人海量,本日欢畅,可与我斗饮?”
晁盖见她如此,暗骂道:“晁盖啊晁盖,亏你男人汉大丈夫,莫非真是心有邪念了不成?”当下心一横便也睡了下去,想想不当,又起家将本身那口朴刀放在本身与三娘中间,方才安然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