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忿忿不平的坐下道:“那又该如何是好?”栾廷玉道:“便只要两条路走。一则便是重与扈家庄修好,大丈夫何患无妻?娶妻之事也不再提,如此全了三家存亡之盟交谊,方可相安无事。其二,若三郎真爱那扈三娘时,也要先重修旧好,迟早去庄上拜见扈太公,礼数周道,便是软求得太公允可,有了扈太公之命,猜想那三娘再英勇也只得听父命婚配与你。”
祝彪身后众庄客齐上,想要去抢人时,却被扈三娘娇叱一声,纵马冲畴昔,双刀高低飞舞,顿时砍翻四五骑,总算三娘还不肯撕破脸皮,动手都是斩马。四五骑战马倒下后,上面庄客被扑颠上马来,摔个七荤八素,前面人等一时都不敢上前来。
却说祝彪吃捉放一回,闷闷不乐的回到庄上,家长祝朝奉听得动静前来扣问,祝彪将事情说了,祝朝奉道:“我儿,既然那扈三娘如此英勇,也不定要她,另寻良配便好,此等女子娶来,迟早也降不住她,迟早乱了家宅。”
李应道:“三家结存亡之盟,叵耐祝家仗着势大,欺人太过,若非看顾在几十年的交谊上时,便要点起兵马前去实际!”
三娘勒转马头,回到兀自未起的祝彪身前,日月刀一指冷声道:“本日小惩大诫,让你记个经验,婚配之事休要再来啰唣!”祝彪挣扎起来,兀自不忿的道:“你要如何方才许这婚事?”三娘侧头看了看祝彪,但觉此人倒有些本身畴前寻求女子时的锲而不舍,便笑了笑道:“但胜得过我这口刀时,你再来吧。”
祝彪道:“徒弟,却另有第三条路,本日返来时,那三娘只道,但我技艺赛过她时,便答允嫁与我。”栾廷玉道:“那三娘投我师兄周侗门下习武多年,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你若再苦练十年,或能赶上她。但你便十年不娶了么?”
祝彪大喜道:“三娘,我乃祝彪,可还记得?”三娘嘲笑道:“不记得,你来此叫骂何为?!”祝彪道:“三娘,我三庄缔盟数十年,结存亡之交,交谊深厚非常。暮年间我父亲便多次与贵庄求亲,但求将三娘许配与我,便好让两家交谊更深,叵耐太公一向遁辞不允,只道三娘你云游在外,没个寻处。今早听闻三娘回到庄上,大开筵席,却不请我庄上人来,心头一时气愤,是以才来讨个理。”
三娘沉吟半晌后道:“也罢,只看他来意如何。”当下太公便命扈成前去将两个引接出去相见。
祝朝奉却阴鸷很多,只道:“既然已经破脸,我儿也没那软磨工夫,我看还是这般,先与他重修旧好,婚约之事也暂不提,让他松上一年半载,未曾防备时,老夫自去与蓟州官府说项,只说他那庄上勾搭草寇,引官军来征剿。有蓟州官军并我庄上庄客,他又无防备时,定可一举破了他那庄子。到时候占了庄子,他那赋税,官府与我庄上各取一半,那扈三娘天然便是捉来配与我儿,这般可好?”
听了这话,三娘也不等太公言语,翻开帘子走出来道:“我便在此,却不知如何赔罪来?”
在堂前,扈太公听了动静,唤来扈成、三娘商讨,李应今早庄内有事,一早便回李家庄去了。听了太公言语,三娘嘲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未安美意。”扈成也道:“昨日方来厮杀,本日又来礼品,定然有鬼。”但太公却道:“三家盟好并非一日,自你曾祖时便立下此盟,数十年来也都相安无事,昨日经验他一顿,本日带了礼品来,便是有修好之意,不纳时,反倒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