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气候尚且酷热,虽无桂花的芬芳香气,湖面冷风仍叫人舒畅,引得很多人出来散心。谢家的车马直奔北边走,途中也遇见很多高门富户的车马,络绎不断。
莫非是发觉了甚么?
丹桂湖在魏州城东边,碧波万顷,烟波浩渺,因沿湖稀有里桂树得名。每年暮秋时节,橘红色的桂花缀满枝头,香飘十里,远近闻名。
沈柔华眸色微沉,招手叫那仆妇过来,细问颠末。
问完了,沉吟半晌,回到住处却叫来亲信,叫她派小我盯着点,看玉嬛母女明日会去那边,届时报信给她。
这地儿湖光山色,春日能沿湖踏青、夏季里避暑泛舟、春季折香赏桂、夏季雪亭煮茶,是阖城百姓钟爱之地。官府是以管得格外严,地盘代价令媛,不准人等闲圈地,除了梁家这等树大根深的世家大族、沈家那般金银如粪土的富商富商,旁人休想建别苑。
那送帖的仆妇很诚恳,道:“离客馆有四里地,到了湖边往南走,招牌很显眼的。女人放心,若怕迷路,我家女人会派人来请。”
石榴正叮咛玉嬛婆子筹办盥洗的东西呢,从速接了,“夫人要带女人出门了?”
谢鸿在魏州为官不久,便没在湖畔办别业,只遣了家仆早些畴昔,定好客舍。
这一带阵势开阔,碧草茵茵,因是圈起来的,也没旁人打搅,就算玉嬛马术平平也无妨事。几圈儿跑下来,远山近水尽收眼底,气度为之开阔,先前那些憋着的闷气也都吐尽,本来闷闷不乐的眉间,也变得明朗起来。
在沈夫人膝下承教这些年,她察言观色的工夫,在同龄女人里是拔尖的。秦春罗那点心机,哪逃得过她的眼睛?这请柬还是秦春罗撺掇出来的,明显是想借着春晖阁是秦家地盘的便当,趁机抨击谢玉嬛。
若秦春罗能叫玉嬛刻苦,乃至暴虐一点,令玉嬛没法跟梁家来往,那是她乐见其成的。即便事情闹出来,也都在秦春罗头上,她不过是设席罢了,下帖时几位交好的女人都在场,没半点越矩的举止言语,自可撇得洁净。
玉嬛大难不死,这条小命要紧得很,想了想,还是感觉稳妥为上,遂出门笑道:“实在不巧,家母要带我去的处统统点远,怕是赶不畴昔。烦请代我跟沈姐姐告罪,多谢她美意,等有空了,我亲身去谢她。”
她一脸欢畅地跑去正院,冯氏瞧着那笑靥,也觉欢乐。
秦春罗目光如刀,落在玉嬛身上,眼底是粉饰不住的恨意,跟个刺猬似的,在玉嬛看畴当年试图掩蔽,却严实得低劣。玉嬛则哂笑了下,在确信她没看错后,便收回目光——是秦骁行凶刺杀在先,现在诡计败露绳之以法,秦春罗她哪来的底气迁怒?
小丫环金灯刚好出去,蹬蹬跑向石榴。
那谢玉嬛明知沈梁两家成心攀亲还凑上去,明显也不是甚么好货品。
……
玉嬛把玩着请柬,问道:“春晖阁是在那里?”
这话倒让安慰的女人难堪,念着秦家还是富商,没呛归去。
谁知邻近客舍,却遇见了对不那么和蔼的。
趁着比来气候晴好,便成心带玉嬛出去散心。
北边离桂花林比来,又有侯府别苑,多是贵家高门的人踏足,湖边几处馆舍,园林般错落有致,里头茶酒俱全,亦有上等客舍可供过夜。南边儿也是样样俱全,只不及北边精美贵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