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玉嬛的婚事,伉俪俩已经头疼不止一回了。
她有点泄气,只好叫丫环出去,让她们扶着梁靖躺好,别再打搅。
梁靖摇了点头,目光从她海棠红的裙角挪到腰间,超出胸脯上盈盈欲飞的胡蝶和标致的锁骨,看到微微咬着的嫩红唇瓣,而后落在那双滑头的眼睛——水灵灵的,神采奕奕,带着点摸索的意义。
梁靖暗自摇了点头,忽听内里环佩轻响,目光微挪,便见玉嬛走了出去。
他这会儿还不能露底,便假装不明白,抿了抿唇角,偏不说话。
“梁元绍此人……不太实诚,做事一贯趋利避害,不讲情面。若晓得了小满的出身,必然不乐意,老侯爷又病着,一定能做主。如果给梁章,铁定不可。就看梁靖了,他若跟梁元绍一样,我们就别再多提,他若靠得住,肯护着小满,我们便设法促进婚事,也算是成全韩太师在天之灵。”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冯氏看他面露戚色,便轻拍他手背,“你也别愁。那梁靖能寒舍都城的安闲去军中历练,想必是个有主意的人。等他返来尝尝态度,再筹议这事也不迟。再说,这事儿终须问问小满的意义。”
“晏大哥。”她在门口号召,眉眼含笑,有点捉到人狐狸尾巴的对劲味道。
玉嬛对此甚为对劲,“滋味如何?”
——那边仿佛还残留着她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女淡淡的香味,有点痒。
梁靖这回倒是开了尊口,挣扎着接了勺,就着凑到跟前的碗,将板栗鸡肉吃洁净,连汤都一滴不剩。末端,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味道,回味无穷似的。
因暮年吃了出身的苦,韩太师进东宫后,便力劝太子汲引豪门,举天下贤才之力帮手天子。彼时世家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在朝堂占了大半要职,在处所更是如土天子般有权有势,连皇权都一定能辖制。
他执意不肯,谢老太爷倒是生了气,感觉谢鸿不为家属着想,这回谢鸿被太子打压,便听任不管——看那意义,是想叫谢鸿认清情势,跟家属服软,交出玉嬛的。
谢鸿目光一凝,看向老婆。
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那里舍得?
梁靖刚喝了养血补气的药,这会儿满口苦涩,瞧着那鸡汤,不垂涎是假的。
丫环仆妇们各司其职,来往有序,浑然不知伤害正悄悄逼近。
谢鸿坐了半天,下榻毁灭灯烛,“等机会合适,便跟她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