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很和顺的声音,却让她神采微僵。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阿谁男人明显是在等,等她耐烦耗尽、绝望悲观,而后服从进宫,做金丝笼中的雀鸟。
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
哪怕不能进宫, 留在潜邸当差, 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皇上的承诺不算数了吗?”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 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他实在早就晓得冤案的隐情吧?却还瞒着她,让她怀着有望的期盼,做好笑的棋子。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