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苦衷,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来往的女人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晓得。若跟冯氏解释其中启事,还得把本身拖下水,没需求,遂含混道:“大抵跟她五行犯冲吧,会面时总要闹点不镇静。”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是吗?”秦春罗被泼了凉水也不泄气,反而一笑,“传闻都城的女人们常会比试投壶射箭,你跟着令尊在都城待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呀?不会也没事,归正返来了,我教你。”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这可不是没头没脑。”玉嬛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
梁家督着军权,儿孙也常射箭游猎,箭支是常备的,仆妇丫环们很快备了高颈瓷瓶和箭支,沈柔华跟秦春罗结队,玉嬛跟季文鸳一道,比赛投壶。
这两日气候阴着,雨势起起落落,缠绵不断,昨晚连着下了整夜,本日便只要沾衣欲湿的雨丝飘着,呼吸间尽是潮润的湿气。
“想体例将这封信递到秦春罗手里,管保她会设法溜出来。”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那要不——”玉嬛偏头想了下,“输一局算半个月?”
玉嬛闲时爱吃小食蜜饯,在魏州那两年,几近将合口味的店铺逛了个遍。
……
秦骁虽是个粗暴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宦海上偶尔遇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倒是这般爱挑刺谋事,不知是小女人脾气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肯,跟在前面,玉嬛还不忘回过甚小声提示,“秦女人,别忘了彩头啊。”
“传闻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中间季文鸳却脾气仗义,见不得老友亏损,晓得秦春罗是暗讽谢鸿升而复贬的事,便哂笑了声,“不是不会,是怕你输不起。”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对劲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梁靖唇角动了动,面不更色地接过,“多谢操心。”
刺客们收了银钱受命办事,对背后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此事只能盯着秦骁一人。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
“你有体例?”
……
他的伤势早就好了,她如许说,清楚就是嘲弄他假装伤势的事。
永王甚有耐烦,在狱中渐渐地审,渐渐地磨,数日以后,终究撬开秦骁的嘴,承认他之前曾跟东宫有过来往,不过当时他被酷刑折磨得几近昏倒,透露了这点动静后便人事不知。永王叫伴随审判的官员记下,留待秦骁醒了再审。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很多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二房的梁靖年已二十, 模糊传闻当年有过婚约,只是那女人幼年早夭, 不幸得很。不过梁靖是名满魏州的才俊, 文韬武略,面貌也是人中龙凤,婚事怕是要在都城高门里找的。就算是在魏州,另有沈柔华那般门当户对、年纪相称的女人,轮不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