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秦春罗还希冀争回颜面,“我们再比一局,就一局,必定能赢。”
“晏大哥客气。”玉嬛只觉此人脸皮有点厚,戏谑的言辞也咽回腹中,在厅里渐渐踱步,叮咛小丫环,“这花都快开败了,另剪一束。另有那熏香,这两天下雨潮湿,该换个来熏,许婆婆那儿宝贝多着呢。晏年老是客人,都经心点。”
两人走至一处凉亭, 便被人叫住。
“那秦女人如何总如许?”冯氏想起那女人,也感觉头疼。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传闻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清丰府折冲都尉,秦骁。
梁靖唇角动了动,面不更色地接过,“多谢操心。”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近稳操胜券。
……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藐小的竹筒递出去的,上面只要两个字——秦骁。
蝇头小楷挥于笔端,却不是女儿家的清秀灵动,而是——
而梁章阿谁胆小妄为的小混蛋, 她可不能碰。
落款是个“章”字。
“嗯。有体例让她出来吗?”
客院里诸事齐备,笔墨纸砚也不例外。
……
但现在案子在永王手里,秦骁受制于人,只能任凭永王摆布,想脱手脚并非易事。
永王甚有耐烦,在狱中渐渐地审,渐渐地磨,数日以后,终究撬开秦骁的嘴,承认他之前曾跟东宫有过来往,不过当时他被酷刑折磨得几近昏倒,透露了这点动静后便人事不知。永王叫伴随审判的官员记下,留待秦骁醒了再审。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一碗汤喝完,公然滋味甚好,梁靖吃得心对劲足,又随口问道:“清丰府都尉府上的人,你有熟谙的吗?”
玉嬛笑而不语,径直进了屋,揭开那缠枝红漆的锦盒,从中捧出一碗乳鸽浓汤,“喏,晌午才做的,味道可香呢。喝一碗,对伤势有好处。”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
现在恰是永王查案的关头时候,秦骁又是死鸭子嘴硬的关键地点,玉嬛感觉这题目大有来头,当即点头,“当然有,他女儿跟我同龄,每回出去都能碰到,渊源不浅呢。如何,晏大哥找她有事?”
周遭有人喝采,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安闲,“一局半年啊,秦女人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二房的梁靖年已二十, 模糊传闻当年有过婚约,只是那女人幼年早夭, 不幸得很。不过梁靖是名满魏州的才俊, 文韬武略,面貌也是人中龙凤,婚事怕是要在都城高门里找的。就算是在魏州,另有沈柔华那般门当户对、年纪相称的女人,轮不大她。
梁靖惦记此事,用完午餐后便单独沉吟。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很多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