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俞氏和二房的妾室在场,顾敬羲也不好多呆,而谢氏向来性子淡泊,并不肯牵涉二房与三房的事,因此安慰了俞氏几句,便带着顾砚龄,与顾敬昭出了绥荣院。
屋内氛围压抑阴沉,顾砚锦小脸惨白如纸,饶是昏倒中,还是紧紧抿着唇,看的俞氏心如刀割,一旁站立的顾敬昭因大房在场,只能压抑住体内的气愤,将攥的颤栗的手用力展开,毕竟落在俞氏肥胖的肩上,悄悄一抚,似是安抚。这不动便好,一动反而让俞氏心中一软,不由轻泣出声来。
那“三色金”是金陵云锦中最为可贵的一种,只要御贡织造才气做的出来,需织造里最为巧手的艺人拿赤金,青金,纯银的线一点一点勾出纹样,再颠末层层烦琐的工序,使得云锦金翠交辉,在光芒下映出层层的奇泽。
而因着“三色金”是御贡之物,是以献在御前与等闲贵爵所用天然成色分歧,方才顾敬羲既说这“三色金”成色极好,可见是可贵能与御贡比拟的,如此一匹已是极其贵重,更何况是两匹?
顾敬羲笑着道:“送来时我留了一匹去宁德院,老太太说色彩过分光鲜,便又送返来了。”
顾砚龄的思路被谢氏淡然的话语拉了返来,昂首间,却只能看到谢氏走在回廊下端庄的背影,涓滴没有等她的意义,顾砚龄倒是更安静了几分,清算了思路,将眼中的泪意按捺归去,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
作为长辈,顾敬羲与谢氏带着顾砚龄去二房的绥荣院瞧了受伤的顾砚锦,因着那簪子极利,婆子丫头进收支出换了两盆水,上了上好的药,那伤辩才不至于血珠直冒,但却还是能从紧绷的纱布中瞥见排泄的血丝。
如此,宿世里人前端庄有礼,温稳慎重的安国府大女人,在顾敬羲面前却能卸下统统,真正的做一个也会撒娇嗔痴,娇宠惯养的小女儿。
说着话,顾敬羲已是上前特长探了探谢氏抱在手中的炭炉,一边给谢氏拢了拢披风,一边叮咛着白兰几个奉养的大丫环今后要多往手炉添些热炭,在饮食上多让厨房花些工夫,做出些好的药膳来。
“小娘子家的,如何压得住这般可贵的东西。”
说着顾敬羲笑着看向顾砚龄宠溺道:“再说了,有你亲身教诲,凭甚么好东西,是我们龄姐儿压不住的,前日里首辅张阁老还与我说,阁老夫人总夸我们龄姐儿的好,说我们龄姐儿今后及了笄,只怕我们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