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你筹算如何办?”
来兴儿听景暄说得火急,情知生了大事,他眸子一转,已是有了主张,挥鞭朝“雪里青”的屁股上狠抽了两下,那马立马一阵旋风般向前奔去。
是以,她便接着说道,“清宁宫布下此局,其真正难破之处在于不管是她们想要捕获的猎物,还是她们手顶用以抓获猎物的东西,都是东宫的人,太子和这些人之间有着没法抛清的干系。
“既是奉诏回京,又何需如此?曾大人,莫非此中有甚么隐情吗?”景暄面前闪过两年前东宫初遭检视的景象,心头不由一紧。
景暄把夏嬷嬷他杀的来龙去脉讲完,长叹了口气,俯下身,悄悄将散落在墓碑基石上的香灰拂去。锦屏和来兴儿在她身后沉默站立,一时候都不知该说些甚么。
“娘娘居于东宫,克日可曾听闻朝中、宫中出了甚么变故?”曾庆则沉吟着问道。
“娘娘请借一步说话。”曾庆则引着景暄走到离世人十几步远的处所,方抬高声音说道,“太子与下官本日四更一同从同州出,这会儿能够已经进宫面圣了。”
景暄心中暗自将此事前后的来龙去脉揣摩了不下百回,苦于没人可说,眼下来兴儿、锦屏两人虽没法为她参证些甚么,却足可托赖。
更可骇的是,皇后多年来在东宫内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据宜春宫的人对我说,两年前的正月十五,太子一早亲身到宜春宫会那刘秀士,成果到了早晨,刘秀士却在皇上面前无端地编造出那么一段话来构陷太子,这此中若无人暗中作怪,千万不当如此。
“你个小鬼头,真会说话!要不是看在这两年来你辛辛苦苦教我和锦屏骑马的情分上,我是决然不会把此中的短长关头说与你听的。”
这时,只听耳边传来马的阵阵嘶鸣声,他们骑来的那三匹马听到这叫声,不安地躁动起来。来兴儿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冲着那匹“雪里青”挥动了两下,正要出声喝止,却见四五匹胡马带着一阵风窜上了高冈,领头的一匹竟直奔来兴儿而来。
“太子奉诏回京,下官带人先行一步。入城之前特地绕道来夏嬷嬷坟前祭拜,娘娘,你们也是……?”
“曾大人,你们这是……?”景暄像是猜到了甚么,可又不敢确信。
“娘娘不知,昨日同州确是出了怪事:一天以内,太子竟接连接到两份诏旨,第一份诏旨的内容是‘圣躬违和,传诏太子马上回京。’第一份诏旨刚下达,紧接着第二份诏旨又到,特别申明要太子将所率兵马交与于承恩后,再行返京。太子担忧宫中生变,与林树和我商讨后,决定留林树在同州办理交代事项,我随太子当即回京。今晨我们才出同州城,就现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一向尾跟着我们,因而太子和一名侍卫对调了衣服,趁天气未明,单独一人走另一条路回京,而下官则率其别人成心绕道城东至此,想尽量拖住那队人,给太子争夺更多的时候。娘娘请看……”曾庆则说着,手中的马鞭冲正西一指,景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公然在相距高冈二里多地的官道旁,有一队十几骑人马正在打尖、歇息。
“兴儿,我记得你在禁军中有几位朋友,可否找他们探听一下现在宫中的景象?”景暄见身后有尾巴,顾不得向来兴儿解释启事,径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