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平白无端地费这些心机何为?莫不是想着要帮太子爷打败皇后,重回东宫不成?”锦屏像是现了甚么奥妙,镇静地眼中冒出光来。
“娘娘,太子的处境您又不是不晓得。皇后一日不死,太子便难以翻身,现在张氏一门把持着朝纲,气势正盛,太子返来,还不得……”
“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想去做个军士,也好把娘娘这两年传授的战阵兵法和技击本领实际操演操演,只可惜太子此次避祸同州不准宦者随行。”来兴儿望着北方若隐若现的山峦,带着些许难过说道。
景暄望着面前的坟茔,缓缓说道:“她内心藏着太多事,说与不说,都会死,与其被别人操纵来构陷太子,倒不如自行了断落个洁净。”
“当时太子命我到李进忠大人府上求得皇上金牌,持牌到终南山请柳毅先生出山,不就是为了向皇上、皇后证明夏嬷嬷的身份,洗脱她和太子身上的怀疑吗?
“但是娘娘,皇上并没有拔除太子的名位,太子爷还是储君的身份哪。”来兴儿固然夙来爱与锦屏斗口争胜,但见锦屏挨数落,倒为她摆脱起来。
锦屏见景暄被来兴儿说得心机活动,颇不平气,直言相劝道。
当然,如果你们俩个据此觉得夏嬷嬷是惧罪他杀,又把她白叟家瞧得恁低了些,我们也就不会年年到此祭扫了。
师叔还念叨说同州虽离都城不远,但那儿的水质极差,等马返来了他要到玄都观去求些上好的泉水来饮马。
“昨儿晚我徒弟和师叔在一起喝酒时提及,这两天要单腾出一座马棚,多备些鸡蛋、胡萝卜,以免到时再去筹措来不及。
景暄笑着责怪锦屏道,旋即又悄悄叹了口气,“他想的也有些事理,雪晴整天缠着我问爹爹长得甚么样,太子如果再不返来,我也……”
“不过尽是些捕风捉影的胡思乱想罢了。”锦屏不等景暄答话,不屑地说道,“两年前真应当叫你也到同州虎帐中去长长见地,免得闲来无事拿这些不着调的事滋扰娘娘。”
“您是说太子授意尚敬找人出来顶罪这件事吗?”
来兴儿不解地说道。
“您这一说,我更胡涂了。”
腐败,长安城里牛毛般的细雨天不亮就飘落下来,直到巳时,偌大的都城仍覆盖在一片昏黄的烟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