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还念叨说同州虽离都城不远,但那儿的水质极差,等马返来了他要到玄都观去求些上好的泉水来饮马。
她提到夏嬷嬷,倒勾起了来兴儿悠长以来存于心中的一个猜疑。“娘娘,我一向不明白,夏嬷嬷为何要挑选他杀?”
“兴儿你瞧瞧,我把锦屏宠成甚么模样啦,甚么话想到就说,从不过过脑筋。现在东宫比起冷宫来尚要冷僻几分,早已无关朝局痛痒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拿它解解闷儿罢了。”
“您这一说,我更胡涂了。”
锦屏见景暄被来兴儿说得心机活动,颇不平气,直言相劝道。
“小妮子,休得胡说。”景暄听锦屏口无遮拦,赶紧打断她,“你忘了夏嬷嬷是如何死了的吗?”
“娘娘,你如何甚么都晓得?”来兴儿听景暄娓娓而谈,仿佛两年前东宫生的统统她都亲眼所见似的,禁不住猎奇地问道。
“您说甚么?这如何能够?”来兴儿和锦屏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朴。”
城东灞水边的一处高冈上,一青两红三匹马密切地围聚在一起,边啃啮着地上嫩绿的草苗,边不时地出一两声欢畅地低嘶。
景暄无法地一笑:“我既嫁入东宫,对宫中当年生的这件惊天大事怎会不管不问?这两年来我几近问遍了东宫内各处的值事人等,想体味事件背后的本相,弄清楚太子是如何落入皇后设的局中没法自救,即使是恩师那般当世奇才出面,也难以挽回局面,只能劝皇上令太子出外避祸保身罢了。”
“但是娘娘,皇上并没有拔除太子的名位,太子爷还是储君的身份哪。”来兴儿固然夙来爱与锦屏斗口争胜,但见锦屏挨数落,倒为她摆脱起来。
景暄望着面前的坟茔,缓缓说道:“她内心藏着太多事,说与不说,都会死,与其被别人操纵来构陷太子,倒不如自行了断落个洁净。”
“您是说太子授意尚敬找人出来顶罪这件事吗?”
“娘娘,您平白无端地费这些心机何为?莫不是想着要帮太子爷打败皇后,重回东宫不成?”锦屏像是现了甚么奥妙,镇静地眼中冒出光来。
两年多畴昔了,北方的兵变仍在持续,西南的扰乱更有减轻之势……
来兴儿不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