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府中,桓容和桓祎正陪南康公主用膳。
听完桓容报告,南康公主柳眉倒竖,怒道:“好、真是好!我竟然瞎了眼,信这么一个东西!阿麦!”
阿麦领命分开,少顷,五六个婢仆被捆住双手拉到室外,并排按倒在地。
“殿下。”
此地真是建康,不是胡族占有的北方?
“此事需从阿父返来之日提及……”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当场无语。
骏马扬起前蹄,鼻端喷着粗气,收回嘶咴咴的叫声。顿时郎君解下佩剑,以剑柄击向马鞍,敲出陈腐朴拙的韵律,竟是一首送别的古曲。
“氐人出兵两万,气势汹汹,大有要抢回陕城的架式。谁能想到,刚一比武就被鲜卑胡大败,损兵折将不说,主将竟然丢下步队跑了!跑得慢的都被斩杀!”
数匹健马自巷尾飞奔而来,为首的郎君着玉色大衫,衣领敞开,长袖衣摆随风舞动,道不尽的超脱萧洒。
桓容想要抗-议,被南康公主强力弹压,无法只能屈就。
“本日一别,未知何日再见。山高水远,北地烽烟,玄愔千万保重!”
谢玄行礼,靠近问道:“容弟送的是甚么?似是珍珠?”
河船上,秦璟了望岸上一幕,不由得点头发笑。
话落回身登船,不给谢玄持续诘问的机遇。
“建康风-情确非北地可及。”
“这上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数绑来。捆上手脚,每人十鞭!”
这才真是亲兄弟!
“阿谷带来了?”
“如此一来,氐人岂不是要记恨?”
秦璟扬眉,唇角微微勾起:“幼度这般猎奇,可自去扣问容弟。”
河岸边,数名郎君伴曲高歌。小娘子们被歌声引来,手挽手拦在郎君们身前,摘下发间绢花,纷繁投向牛车和马背。
“阿母,儿有事。”
几艘商船前后停靠船埠,船长们一边盯着船夫和健仆装卸货色,一边议论北方战事。
南康公主发下狠意,忠仆举起嵌入倒刺的皮鞭,破风声中鞭鞭见血。婢仆的背部很快鲜血淋漓,檩痕肿起半指高。
“莫非是疑兵之计?”
秦氏秘闻深厚,家藏秦、汉两朝积累的珍宝玉器,此中便有两颗龙眼大的珍珠,据悉是渔民偶尔捕获海中巨蚌,从蚌壳中所得。但那也是平常的莹红色,而不是明晃晃的金色!
“战事刚起,尚不敷以言胜负。氐人兵力少于慕容鲜卑,但两万人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不见多日的舢板划子聚到河上,半数船篷还带着裂缝缺口,较着是被持续几场冰雹砸毁,尚将来得及修补。
秦璟一行挑选由水路出建康,厥后沿河北上,过淮阴后改换陆路,快马加鞭赶回坞堡。
“阿母……”
仰仗杰出的教养,桓容以非人的速率扒饭,嘴边硬是没沾上半颗饭粒。盛饭的婢仆接过漆碗,手都有点抖。
“也不看看城头挂的是哪家旗,抢到秦氏坞堡,纯粹是自找死路!百十个氐人都被杀死,尸身挂在坞堡外边,血腥味下雨都冲不走。”
一颗太少,五颗分歧适,干脆凑到十颗。如此一来,桓容的饭量稳步迈上新台阶,轻松超越桓祎。
健仆退出舱外,秦璟将珍珠全数倒出,拿起一枚对光而照。想起之前同桓容劈面,不由得眉尾轻扬,笑意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