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长卿出了瑶瑶的寝室,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轻声道,“奴婢已经给赵大夫筹办了屋子,劳烦赵大夫临时在我们院里歇一歇,待小夫人醒来才好。”
瑶瑶躺在床上,神采惨白如纸,沉沉的昏睡着,颈间一道血痕,颇是触目惊心。身边的丫环婆子都谨慎翼翼的守在外头。赵长卿在床前的绣凳上坐了,拉出瑶瑶的手,把了评脉,又看过她颈间的伤,开了方剂,命人去抓药。
赵长卿打量他一阵,笑,“有点大掌柜的气度了。”
瑶瑶女人仙颜如昔,只是眉间淡淡愁闷不散,非常惹人顾恤。丫环搬来圆凳,赵长卿便坐下了。瑶瑶女人轻声道,“费事赵大夫了。”
瑶瑶掩泪道,“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弛。何况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事比比皆是。再者,他对我好,家里夫人没有不恨我的。他对我不好,我就是黄土一抷。赵姐姐,我能如何样呢?我在外头住着,想见你时还能见你。少将军来了,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家呀!”
赵良栋在炉里添了新炭,笑,“也就是卿姐姐,平常药铺给口白水就不错了。那里像我们药铺,春夏是金银花茶,秋冬是姜丝茶。”
天冷了,病人也少,倒是有很多人晓得药铺里免费供应姜茶水,不为看病,就每天来蹭姜茶水喝。赵良栋都有些不乐意,赵长卿是个好脾气,笑,“不过量烧几壶水罢了,如果家里过的好,大冷得天,谁欢畅来喝一碗水呢。人家来都来了,喝就喝吧,姜丝祛寒保胃,多喝一些也无坏处。”
赵长卿道,“女人信鄙人的医术,是鄙人的幸运。”说着摆出小脉枕,三根手指搭在瑶瑶女人纤细的腕间。
夏文道,“明天铺子里也没甚么病人,我随你一起去吧,如有脉象考虑,两小我总掌控大些。”
并没甚么大病,不过就是受了点寒,心境忧愁,方至于此。赵长卿开了药,陈少将军又请赵长卿出去说话,问东问西问了好些瑶瑶女人身材的事。赵长卿道,“病不大,先吃三幅药看看。只是看瑶女人面有愁色,想是有些苦衷的,将军如不足暇,多开导瑶女人方好。”
夏文明白,赵长卿并不是真要把他推在前面,不过是拿他挡个话罢了,便知机道,“若将军府信得过鄙人,鄙人随管事走一趟如何?”
依赵长卿的资格,不必然入得了陈少将军的法眼,陈少将军专门打发人给她送了份年礼,不过是对瑶瑶女人的正视罢了。
凌氏见了少将军送的年礼,实在心惊肉跳,她对“将军府”三字过敏。听赵长卿解释后,凌氏方微微放下心来,将这些年礼都交给赵长卿本身措置。赵长卿挑了些不大贵重的给夏文、凌二姐、赵良栋分了分,做了本身铺子过年的年礼,余下一些入了本身的私库。
实在朱家人倒也风俗了朱太爷对赵长卿的另眼相待,朱太爷就是这古怪脾气,入他眼的人,不好也是好;不入他眼的人,好也是不好。全在眼缘儿,无甚事理可讲,实在是争不得也恼不得。只得说赵长卿天生有这命,跟老太爷投缘。
赵长卿问,“如何了?”
陈少将军揽她在怀里,像抱个大娃娃普通放在本身膝上,密切的贴着瑶瑶柔滑的面庞儿,笑,“甚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们还分相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