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澈和顾贵妃身边行过,顾柔嘉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狂躁,跟着陆剑锋出去了。
当着安宁长主的面,他敢么?
正值迟疑之际,吉利则从内里返来,对在场诸人打了千后,恭敬的立在一旁:“回陛下,主子在九殿下挨着查过了,并无手札之类的物件。”
淑妃一时仿佛雷击,沈澈淡淡望了她一眼,话中讽刺:“如淑妃所言,我与贵妃情难自禁,勾搭成奸,乃至恬不知耻的在人来人往的太液池畔互诉衷肠的话,她若真给我甚么手札,我会不好生保藏?”他说到这里,语气陡而急转直下,冷得如同随时都要将人冻上:“清楚就是你歹意诬告,欲置我和贵妃于死地!”
方才安宁长主的话倒是让她学了个十成十,长主挑了挑眉,并不过量言语。淑妃见状,觉得她是拥戴本身,声音便是愈发的高亢起来:“陛下和长主且想,贵妃夙来深受陛下宠嬖,多年无所出,已然是大罪一件,竟然还对九殿下如此示好,只怕早就是勾搭成奸,做这对不住陛下的不忠之徒!”
安宁长主重新至尾都是寂静的听着,忽的一笑。沈澈固然语气极其淡然,但几近是含着不容回嘴的魄力,让本来因为对劲而张狂的淑妃现在已然不知该说甚么才好,白着脸,张了几次嘴都未曾说出半句话来。
而顾贵妃的话,也一定在理――被言官晓得了也不必惊骇,但如果让百姓晓得当明天子是个毫无和睦兄弟之心的人,一旦让百姓失了对天子的信赖,民变可就是一触即发的事了。
待两人出了主殿,安宁长主方才笑问天子:“当年贵妃入宫之时我虽不在京中,但也略有耳闻。淑妃可有何根据,如果红口白牙诬告贵妃,这但是重罪。”
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天子当即令吉利去搜沈澈的寝殿,复冷冷的看向了顾贵妃:“你夙来心细,朕与皇后都忽视了,你反倒是能重视到,更是这般热切的照拂老九,当真没有一点私心?”
“九殿下何必自欺欺人?那日陆将军的拂尘宴上,殿下所穿的玄色衣衫,不就是贵妃令殿中省送来的?”淑妃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如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脑袋仰得高高的,“若非你二人私通,贵妃何为要如此看重于你?”
沈澈并不与她争论,只是安静的看着天子。对于苛待沈澈的事,天子一向推说是忽视了弟弟,那么现下,沈澈当着世人的面,说殿中省是有倚仗的,且这倚仗还是宫中极有权势的人。换言之,不拘如何,淑妃必然要背了这个黑锅,凡是天子有半点保护,就是他毫无孝悌之心,授意殿中省苛待幼弟。
因此,又听到这话,天子怒极反笑,死死瞪着两人:“你二人另有何话说!朕的好弟弟!朕的好贵妃!”
张了张嘴,顾柔嘉还是点了点头。方才长主来凤仪宫,一定不是看在本身的份上来救姐姐,带本身来的原因,也不过是让本身宽解罢了。淑妃本日胡乱攀咬,若无倚仗,她也不敢如此,才开了个头,便能说出诸如“荡/妇”之类的话,一会子可不晓得会骂很多刺耳,本身若真是听了个十成十,急性子一上来,如果闹出了甚么,姐姐就愈发没法善后了。何况这天家的事儿,晓得得越多越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