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姐,我没有惹是非。”华衣少女憋着嘴, 看得出有些怕面前这个女子, 嘟囔着说了一句, 后者横了她一眼,“你还没有惹是非?要将谁扔进河里?”
那“清姐姐”横过她以后,便对顾柔嘉笑道:“我这妹子夙来娇纵惯了,偶然冲撞顾女人,还请顾女人包涵。”她说罢,又转头望着华衣少女,“今儿的事,你可别想善了。”
她梗着脖子的模样引得在场多少人窃保私语,很多世家子既是气愤,又是想在顾柔嘉跟前博个眼球,一派要为顾柔嘉和温含芷出气的模样。
即使面前这少女去处有礼,且看来不像是好人,但顾柔嘉也不敢掉以轻心。现下沈澈往陇右道去了,指不定会形成甚么变故,何况天子虎视眈眈。如果给故意之人得知本身和沈澈的干系,将本身抓去用以威胁沈澈……
又一次听到这话,顾柔嘉心中蓦地涌出惶恐来,强放心神笑道:“不过是茶前饭后的闲话,郡主可不要信,我与陆将军君子之交淡如水,绝非那种干系。”
“我不信就是了。”见她似是为此感到困扰,沈清也就不再说此事,催促她吃清风饭后,“说来也是好笑,那白痴小时候好笑得很,既玩皮又笨,遇着事了还要哭鼻子。如本年事大了,倒成了京中大家称道的陆将军。”
因此她只是婉拒:“谢女人美意,不敢劳烦。”她说着,便令明月抵了一钱银子给船翁,却被那女人托了手,附在耳边笑道:“我姓沈。”
寿王妃兀自活力,现在听了安宁长主的话,紧绷的脸上呈现了几分和缓,笑骂道:“去,我也是顶顶喜好她二人,又岂会不肯她二人前来。”说罢,又令人上茶,复笑道,“清姐儿怎的赶上了顾丫头和温丫头?”
眼看华衣少女走了,很多心机活泛的公子哥儿便想聘请顾、温二人同业,谁想给面前的“清姐姐”截胡,个个都是不甘。顾柔嘉和温含芷不免纳罕,相视一眼:“女人熟谙我二人?”
“你可晓得,在通往陇右道治所鄯州的路上,山路纵横,便埋伏着很多落草为寇的山匪,干着打家劫舍的买卖?”见顾柔嘉似是不觉得意,沈清神采凝重,连带着的浅笑也荡然无存,温婉的双眸中仿佛藏着担忧,“听祖父说,前些年朝廷调派钦差大臣往陇右道去,也是为了停歇旱情。可你猜如何着?才进了陇右道,连鄯州都还没到呢,钦差大臣一行,便给陇右道的山匪截了去,钦差卫队练习有素,便是和御林军开战也一定落败,但却也给这群山匪借着阵势之险全歼了。厥后,这山匪便要陇右道采访利用钱去赎钦差。钦差是代表陛下、代表朝廷来的,采访使怎敢怠慢,忙不迭用了九千两白银去赎。”
顾柔嘉忙笑道:“长主如许短长,可让人如何活呀?”她一面说,一面拉了温含芷跟在沈清身后。才打了帘子,就见安宁长主和寿王妃坐在桌前,此处凭栏,风带出去几分冷气。待见了顾、温二人,安宁长主笑得合不拢嘴:“如何?我说是这两个丫头不是?”她一面说,一面招手令两人来身边,一手一个拉住两人,笑盈盈的说:“今儿倒是赶巧,你们也来了运河泛舟,如此极好,我本想着要去请你二人,何如本日嫂子做东,我倒不好开这个口。”
她方才华焰放肆至极,现下又委靡起来,让在场之人都是好笑,更有功德之人抚掌大笑:“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