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阿殷,高元骁开口叫住,阿殷只好回身施礼,“高司马。”
美人如此,叫人时候念念不忘,她俄然抛开都城的安闲繁华,跟着定王来西洲做侍卫,莫非也是跟他一样?高元骁愣怔了好久,被同僚的问候声揪回了神思,便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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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这侍卫当得很卖力,跟着定王出门时保护经心极力,回府后在他的政知堂外侍立,也是打了非常的精力,苗条的身姿立在那儿,腰背挺直,端倪如画,自成风景。
她执刀而立,檐下昏黄的灯笼光芒覆盖着苗条高挑的身材,在她身上添了层温和。
这座都督府比不得都城里的定王府,那边有全部王府长史司来打理万事,到处妥当,这边虽在定王住处安排了服侍的人手,政知堂表里却不准闲人踏足,此时就只要阿殷站在阶前沐浴夜色,随时筹办对付定王端茶递水的呼唤。
定王选出来的八个侍卫分摆布卫队瓜代值守,每队从当日的辰时开端,值守十二个时候。每天值守的四名侍卫从凌晨开端便保护定王出入,一向到晚间戌时二刻,如果定王这边无甚大事,便安排三人到值房临时安息待命,只留一人值夜,以备定王随时呼唤,直到次日辰时调班。
阿殷看向定王,那位抿唇肃容,未置可否。
这值夜的人天然是轮番来的,阿殷这队四小我,阿殷排在最末,本日按理该夏柯值夜。
“殿下就算不去,也该叫旁人也沾沾这油水吧。陶侍卫――”常荀走到阿殷跟前,高低打量着,“这些个侍卫里就数你最卖力,每天站得跟松树似的,就连殿下都夸你。今儿给你多数天休沐,跟我去看美人儿如何?我好歹也是定王府的司马,身边带个侍卫,也更气度。”
这般神情,照平常就是默许了,阿殷并不知这薛姬是甚么人,对看美人也没兴趣,只是依命行事,少不得要陪着这不端庄的常荀走一遭。她跨前半步拱手为礼,一个“服从”还没说出口,定王却发话了,“返来。”
快意不敢方命,只是有些可惜,“高司马说这药膏舒筋活络最好了……”
可既然定王都这么说了……
她是临阳郡主府上娇养着的人,明显能够在都城的繁华温软里安稳度日,却甘心远赴西洲,刻苦受累的做一名小小侍卫;她也是西州刺史姜玳的外甥女,千里迢迢从都城赶来,本来该多拜访来往寻求庇护,可她却跟这个位高权重的娘舅没半点来往,乃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愈发叫人狐疑――
常荀嘿嘿一笑,“这个看着就笨,不敷机警,卑职还是想带着陶侍卫。殿下,那薛姬是个甚么人,你又不是没传闻,带陶侍卫畴昔,更好行事。”
如果在外走动,不管骑马或是徒步,阿殷都还能变着法儿的缓一缓腿腹,腿脚也不感觉如何,这般侍立得久了,却叫人腿上僵麻。她的年纪比起其他侍卫小了很多,工夫当然不错,却也不见得有多凸起,每日里除了上值,剩下的时候还会抽暇习武,数天时候下来,小腿便有些浮肿。
只是不晓得这惑人的表面下,藏着的是甚么用心。
这一起上固然跟高元骁打仗过几次,不过每回她都能敏捷脱身,跟高元骁的来往实在少得不幸。甭管高元骁是瞧出她走路时姿势分歧,还是猜出她初做侍卫腿会难受,两小我几近没甚么友情,他却特地送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