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当即报命,回到配房换了身简便衣裳,出来一瞧,不知高元骁是何时来的,竟然跟定王一处在厅上喝茶,父亲陶靖作陪。那头陶靖见她出来,便起家笑道:“高司马回京,原该践行,只是还要陪殿下去金匮,路途悠远,须当早些解缆,还请包涵。来日回京,我必然记取这顿,特地把酒补上。”
这院子地处僻静,背面是个果园,院中此时无事,仆人也都在倒座房中,倒真不怕人偷听了去。高元骁不再犹疑,拱手开口。
见阿殷面色微变,他才发觉讲错,忙道:“现在定王翻出姜玳的罪过,数位官员受罚,不止怀恩侯府亏损,就连太子也吃了暗亏,来日回到都城,必然会有场腥风血雨。陶殷,临阳郡主本就……你跟在他身边出入做事,处境只会更加艰巨。”
中间陶靖便道:“殿下本日得空,想去金匮看看马队。你一贯猎奇,本日便同去吧。”
这太分歧道理!
――至于她跟姜玳之间那点银钱来往,定王早已查探清楚。
阿殷不安闲的低头,“然后呢?”
“奴家在百里春,确切是受姜刺史照拂。”薛姬盈盈下拜,“这两年姜刺史与周纲来往的账册――”
那内监笑着将脑袋一拍,道:“瞧老奴这胡涂得。临行前圣上有口谕,殿下此次安定西洲匪患,实在功绩不小,那周纲周冲既已伏法,剩下的小股匪贼已不敷为虑。殿下离京已有半年,皇上和谨妃娘娘都非常顾虑,这边剩下的事情交给常刺史打理就好,殿下交割完了事情,还请早些回京复旨。”他那双小眼睛眯了眯,堆满笑意,“再过三个月就是年节,这西洲又地气酷寒,皇上心疼殿下呢。”
“已经出了都督府,就不必如许叫了。”高元宵看着阿殷,状若随便,笑道:“序齿我比你年长几岁,如果不介怀,叫声高大哥如何?”见阿殷没甚么反应,便是自嘲而笑,“我晓得上回莽撞冒昧,大抵配不起这声大哥。”
常荀微诧,“这话如何说?”
高元骁忙起家,笑道:“将军言重了。原不知将军另有要事,是我来得不巧,反倒打搅了。”瞧见阿殷那身打扮时,略微惊奇,“陶侍卫也要去吗?”
阿殷便笑了笑,“那样早的事何必挂怀。高司马既然晓得不当,今后不再莽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