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而去,陪着崔忱坐了好久,便起家折返。
冯远道拱手不跟他对视,只道:“回禀殿下,微臣要用心保护公主安危,且公主本就技艺健旺,箭术不凡,故未能得胜。请殿下惩罚。”
“就是要他们这么想。”
斜坡上长着很多青松,皆高丈余,这时节里郁郁葱葱,顶风矗立。定王闷头前行,眉头微皱,似是在筹算甚么。阿殷不会在此时打搅,便只在青松之间穿行,眺望都城内星罗棋布的殿宇屋舍,蓦地瞧见远处有个颇眼熟的人影行来,不由放慢脚步。她并不知来者何人,只是猎奇心起,加快脚步行了一阵,借着阵势之便细瞧,面露惊奇――
胸膛相贴,刻薄而暖和,只是有些生硬。阿殷天然明白他在活力甚么,默了半晌,低声道:“我不谨慎的。并且没有睡得太沉,不会摔下来……”她从他怀中昂首,看着冷硬弧线,明显他还是不悦。因而又往定王怀中钻了钻,“上面日头很暖的,晒在身上很舒畅。殿下要不去尝尝?嗯?上去尝尝吧?”
定王将目光投向阿殷,方才被逼服软的阿殷才不肯帮他,只缓声道:“公主言之有理。”
阿殷灵巧温驯得像只猫,攀在定王肩上,眼底光彩微漾。
“哦?”阿殷感觉风趣,翻身攀在定王肩上,“殿下这招,莫非又是冲着太子和皇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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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头也没抬,“嘉德去曲苑射猎,你陪她同去。早晨算各自猎物,赢的重奖。记着――凭真本领,不成谦让。”见嘉德公主张口要说话,当即打断,“你先赢了他,再来找我。”
“去北边的曲苑射猎!”嘉德公主看向阿殷,“嫂嫂要去吗?年节的时候,我还想着等嫂嫂返来一起打马球射猎去,盼了好久呢。”
定王为这动静所扰,昂首瞧畴昔,就见阿殷背靠青松,正在朝他招手。快步行到身边,就见阿殷指着坡下蜿蜒的小径,“殿下瞧那位是不是金城驸马?他竟然另有脸来这里。”
“阿殷现在怀着身子,天然与平时分歧。”定王才从阁房走出,闻声这话随口辩驳。瞧着嘉德公主又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你这是想去那里?”
每年四月初,定王凡是在京中,都会来别居住上几日,单独来看崔忱。
“殿下到底跟崔恒说了甚么?嗯?”睁圆的杏眼里尽是猎奇,含着定王的唇悄悄吮吸。
定王事不关己,满口承诺。
她有些泄气,放弃偷窥,因那松枝极粗,便寻个更舒畅的姿式躺着。
“嗯,特地叫快意筹办着的。”
待冯远道伴随嘉德公主拜别,阿殷这厢也换了身便于行路的衣裳,同定王出门。
定王的答复几近是被她吸出来的――“约他初八那日打马球。”
好半天,阿殷才发觉定王抵鄙人腹的非常,忙从他怀中摆脱出来。这个时候的定王很伤害,阿殷几近能从他的眼神嗅到。何况这儿地处埋没,连暗卫都在几百步外,天时天时人和,难保他不会做出甚么事。还是尽早分开的好!
冯远道将身子躬得更低,两边都不敢获咎。
定王窥出她的谨慎思,用心要去捉她的手,被阿殷抢先发觉,斜跨两步避开。
阿殷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继而将身子站直,“殿下方才跟崔恒,说得如何?”
嘉德公主哪料他二人如此默契,瞪圆了眼睛将定王盯了半晌,见他岿然不动,泄气般怒咬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