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便是一笑,“臣妾忙于后宫琐事,倒得空去管这些个。武道的事臣妾也有所耳闻,有人想要拿这个做文章,也不奇特。皇上何必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
这般错愕疾跑之态,在万寿寺的浴佛节来讲,已然是失礼。
金城公主遂看向阿殷,“传闻,你跟兵部傅湛的女儿熟悉?”她出身贵重,自幼骄贵,畴前对临阳郡主尚且不屑,对阿殷更是正眼都未曾瞧过。现在想到阿殷算是她弟妹,金城公主便觉不耐,加上太子的事,心中不悦愈浓,态度中的倨傲便半点未曾粉饰。
父子多年靠近, 永初帝也曾对太子寄予重望, 在贬谪了兵部右侍郎武道以后,数次暗中点拨,等着太子认错, 却没比及任何回馈——太子做事愈发勤奋谨慎,乃至据东宫属官奏报,每晚为国事劳累至深夜, 以期为君分忧。只是父子数次伶仃说话,太子都绝口不提与武道相干的任何事情。
金城公主蓦地面色一变。
这两个答案入耳,永初帝已然有了判定——东宫易主是震惊朝堂的大事,此中牵涉实在太多,若非需求,不成轻为,这两人应当比谁都清楚。太子居于嫡长,是皇后所出,倘若他有些许才调,还当得起这东宫的位子,这等重臣必然会劝他撤销这心机。
殿内堕入沉默,韩哲迎着永初帝核阅的目光,面色安静,即便是关乎储君天下的事,也未曾有半点慌乱。
先前司露台奏报天象有异时,京中便颇多关于主位失德的流言。现在南边地动的事因朝廷义捐而闹得沸沸扬扬,各种测度便纷繁传开,乃至有人直言太子腆居东宫之位,却无才无能,这半年中连番大事,皆是上天兆示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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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四月没两天, 又一封南边的灾情飞报到案上,令永初帝大为头疼。
听得永初帝垂问,韩相并未讳饰方向,约莫提了这些年朝堂上的大事,当年的事已经太远,只将西洲剿匪之事、姜家的伏法、代王的倾塌,近在面前的东襄之战,乃至扑朔迷离的私藏军器案,原本来本摆出。继而道:“皇上正视太子,择德高望重的太子三师教诲,东宫属官也都是朝中极有才调之人,堆积群贤。东宫位重权高,有这些人帮手,本当极力为皇上分忧,振社稷,安天下。但是,恕微臣直言,这些年太子的建立委实不及定王。”
随后而入的韩相是季先生的对劲弟子,不止朝政观点一脉相承,就连脾气都是类似。他位在中书,且因文采斐然、行文慎重,常受召入内为永初帝拟旨,虽朝中职位不及前面两人,所受的正视却不减半分。
永初帝“嗯”了声,阖眼睡觉。
整夜展转思考,朝堂事毕,永初帝便留了最为信重的中书令常钰、宰相高晟和韩哲前去承乾殿。随后挨个伶仃召见,扣问他们关于太子和定王才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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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公主未料她高耸提起旧事,倒是一怔,正想转成分开,忽见公主府的家臣仓促走来,面色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