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得过阿殷,当即道:“我会留意。王妃怀着身子,还需照顾好本身。”
孟皇后善体圣意,便亲身改了票据。公侯伯府天然在列, 朝臣当中只聘请了三品官员及诰命, 且筹办祭天的人需以朝务为重,顷刻减了很多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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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供游赏射猎之用,里头既有假山亭台、林木清溪,亦有箭场和马球场,占地极广。因北边连着兽苑,永初帝特地安排北衙禁军在兽苑外轮值,更将御前两名技艺出众、应变机灵的散骑常侍留下来,远远跟着孟皇后,免得凤体有恙。
嘉德公主借着跟隋铁衣请教马球的由头,用心掉队世人几步。
阿殷心中嘲笑,独自走入场中,命人取了箭筒,弯弓搭箭。俄然又想起甚么,挑眉看向高妘,“一人射箭实在无趣,永安王妃该当也学过射箭,可愿与我比试?我虽有孕,却也能竭力射箭,便让你二十步如何?或者……你不肯?”经历过疆场上的枪林箭雨,成日又跟定王常荀言语来往,论言语挑衅的本领,阿殷并不减色。
谨贵妃再度与阿殷目光相接时,便含笑道:“定王妃这是怕冷了吗?这边临水,又是树荫底下,该多加件衣裳。”
谨贵妃自是首肯,“她迩来不似畴前爱热烈,你多劝劝。”
心中迷惑不定,垂垂行至清宁宫中。
是常兰芝,还是崔南莺?
嘉德公主既留下隋铁衣请教射箭之术,天然拉她去了不远处的射箭场。阿殷在中间凉亭中闲坐瞧着,忽听有人叫她,转过甚去,倒是高妘。
嘉德公主接过看了半晌,“在宫里还没见过这个呢。看着倒小巧,管用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殷:别觉得我有身了就是病猫,欺负你绰绰不足!
比起客岁她以定王府右司马身份插手的那次宫宴,这返来的人确切少了很多。
“你还不信?”
本年因礼部和内司正忙于筹办祭天之事, 能分拨在宫宴上的人手有限。且各处连着罹难,例行的宫宴虽不成免除, 却可简练行事, 不作浪费。
既是决计,必然有所图。
嘉德公主便撒娇,“皇后娘娘,我想跟隋家姐姐请教些射箭骑马的本领,我们也请她去上林苑好不好?”
孟皇后哪还能说不?
高妘跟崔南莺走得近,阿殷心知肚明。平常高妘态度冷酷,连多说句话都不肯,本日却主动来搭讪,语含挑衅。事出变态必有妖,高妘的来意,值得细究。
宴席直至后晌才结束,待外臣命妇分开,孟皇后便以散心为由,留下众皇亲女眷往清宁宫北侧的上林苑去散心——往年也都是这个常例。
“是谁聘请?”
阿殷总感觉不安。
“你正怀着身子,久坐在阴凉处所,确切会怕凉。”谨贵妃笑吟吟的望着阿殷,“不如我派人回宫,去给你取件衣裳披着?时气岁暖,受了凉却也不好受。你现在又用不得药,更该留意。”
待时候邻近,便出发同往清宁宫去。
嘉德公主应变倒快,发觉阿殷用力捏她,便就势道:“是啊,隋小将军便利么?”
“原想着四月气候和暖不必加衣,谁知坐久了,身上总感觉凉飕飕的。”
“太子侧妃殿下。”
阿殷方才已然留意了她们拜别的方向,立即将嘉德公主留下的宫婢招来,扣问去处。那宫婢恭敬施礼,道:“公主受邀去骑马,隋将军说,王妃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