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这么大功绩?”阿殷目光微亮,烛光下丽色逼人,“殿下不哄人?”
常荀已经奉召入宫,魏清等人还在南边未曾返来,守在书房外的,就只要蔡高及诸位侍卫。
孟皇后形单影只的站在殿前的地砖上,面色灰败,只将目光紧紧定在紧闭的殿门上。
定王没了耐烦,蓦地伸手扣在太子肩上,随即扬声道:“窦玄、冯远道,护好承乾殿。”
他如何就没想明白呢?
太子和皇后身周保护早已被冲散,站在定王跟前,已无抵挡之力。
阿殷顷刻喜笑容开,“父亲和表哥如何?父皇无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定王哄媳妇儿的技术无师自通呐~
永初帝躺在榻上,背倚靠枕,面色极差。
“太子伙同段元杰谋逆,已被本王奉旨拿下。右神策军不知情者,从轻论处,持续反叛者,斩!”
四周的窗扇早已紧闭,将卷着血腥气的夜风隔断在外,但是那铜制烛台上面, 烛光还是忽闪明灭,如被劲风所扑。
是了,宫外!永初帝蓦地展开眼睛。他病中精力不济,思虑不如平常全面,加上此时疲累,经了提示才想起来——太子和皇后一败涂地,宫中这场变故彻夜恐怕就能传到外头去,承乾殿前的仗虽说打完了,外头要摒挡的还多着呢!附逆主将的家眷自要以谋逆之罪论处,暗里给太子策划策反的人,也不能遗漏半个!
殿外,太子的卫军已被冲散,却还是凭着股成王败寇的执念,不肯干休。
定王则前去邻近的崇明门和摆布银台门,以手中战战兢兢的太子震慑附逆的禁军,停歇苦战。
“我要见父皇……”太子声音颤抖,“父皇他必然是被你蒙蔽,我要入殿陈情!”
几近统统的禁军皆往这边看过来。
暗沉夜幕中,但见宫墙上两人并肩而立,火把的光照在两人脸上,定王神采冷肃,太子满面惶恐。
“成了!”定王紧紧攥住阿殷肩膀,紧绷的脸上终究暴露些浅笑意,“成了!”
这话将太子最后一线但愿完整剪断。
“皇后和太子, 朕待他们向来不薄。你听这阵仗,他们怕是把东宫的兵都调过来了,想弑君谋逆。魏善——朕虐待过他们吗?为了这把龙椅,他们母子二人,当真是要置朕于死地?”微微颤抖的声音,苦楚而肉痛。这朝堂天下,任何人谋逆,他都不会心外,乃至当时定王手持兵符在外,被诬私藏军器谋逆时,他也没觉很多肉痛,只以帝王的姿势,安抚稳住。可现在谋逆的,恰好是他最信赖的结嫡老婆和寄予厚望的宗子。
“他囊中的东西,天然要拼力守住了——哪怕,是弑父杀君。”永初帝哂笑,眼神暗淡,“是朕胡涂了。”
永初帝略加思考,便道:“立时传令监门卫封闭各处城门,召摆布千牛卫将军入宫。别的,传令五城兵马司加派人手巡查,凡在彻夜犯宵禁的全都羁押,上至宗亲、下至百姓,无一例外。你先回府,调派人手帮手查封的事,明日朝晨过来,朕再商讨鞠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