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予后取,还是关乎至尊皇位,这是大忌啊。
近在天涯的苦战, 逆贼的剑锋与他只隔着一道殿门。
魏善手腕一颤,神采立时变了。见永初帝正自阖目喘气,仿佛昏睡,忙又将锦帕收起,蜡黄着脸,悄悄藏在袖中。
“朕就算对旁人亏欠,也未曾亏欠他们半分。”永初帝喃喃。
定王则前去邻近的崇明门和摆布银台门,以手中战战兢兢的太子震慑附逆的禁军,停歇苦战。
有兵士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将兵器掷在地上,宣称只是受命于主将,绝无谋逆之心。随后,已被陶靖、高元骁震慑得肝胆俱裂,又伤残极重的右神策军兵士抢先恐后的弃了兵器,不战自退。陶靖留下高元骁在此,分了三百守门的兵士当即赶往承乾殿护驾。
“父皇无恙。岳父和冯远道都在御前,没有大碍。”定王自接到回京的密旨后便被覆盖在重压之下,至此时终究灰尘落定。十数年的负重前行,数月来的策划争杀,总算换来了想要的成果,即便宫变如阴云,成果却总归令人欢乐。特别是经历杀伐后回到府中,娇妻正心有灵犀的等他返来。
四门残局皆有守将摒挡,定王挟着太子回到承乾殿前,冲到御前的太子卫军皆已伏法。
“殿下这是变着法儿的说我畴前傻!”阿殷莞尔,贴在定王胸前,稍稍抬头,“那这个模样,殿下喜好吗?”
“他囊中的东西,天然要拼力守住了——哪怕,是弑父杀君。”永初帝哂笑,眼神暗淡,“是朕胡涂了。”
“殿下总算返来了,宫中如何?”杏眼中尽是担忧,声音都格外火急。
怕仅凭口谕难以履行,又由魏善当场按他的口述写了圣旨,永初帝亲身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