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另有图谋?
她竟然要嫁给定王?
定王没有辩驳,跪伏道:“儿臣自知有罪,愿领惩罚。”
这宗流言将皇家杀神、相府令媛及朝堂那位独一无二的四品女官搅在一处,立时敏捷传播开。
这便是要刨根问底的意义了。
叫人出去探听一番,公然高家听了流言后勃然大怒,已叫人去彻查。但是等了两天,却并没探到甚么动静,就连很有手腕的高相都查不出泉源,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奥秘。只是他如此吃力漫衍流言,倒是为了甚么?
届时,便是他自讨败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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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敛衣袖,端然跪在案前,面不更色,“儿臣愚鲁之人,怕孤负皇恩。”
他话音未落,上首永初帝却勃然大怒,在案上重重一拍,斥道:“闭嘴!”高居龙椅的帝王,哪能不知太子这番话的心机。如果平常他以东宫的身份弹压定王倒也罢了,本日是甚么场合,定王才给他寻回半点颜面,太子却又这般说话,实在可爱!
说定王虽有杀神的冷厉名声,实则勇武过人,器宇轩昂,是很多都城贵女的梦里郎君,高相府上的那位高妘也不例外。传闻她曾在佛前许愿,愿为定王妇,诚恳祷告,恰好定王看中的倒是他府上的女司马,叫这位相府令媛悲伤。还传闻高妘为了引得定王的主张,曾向那位女司马请教马术,被女司马看破她心机,怕她真被定王看重,决然回绝。更有传言说高妘久慕定王之名,是高夫人特地哀告了皇后赐婚,现在固然被拒,却还是不断念……
但是都城中,却不知何时髦起了流言——
永初帝伶仃召他,天然没甚么功德。
阿殷本来跟常荀说得热烈,见定王起家跪畴当年便留意。只是彼时百官尚自窃保私语,他们离得远又听不清,直至元靖帝怒而起家,百官雅雀温馨后,才凭定王那番话听出了原委。
——高相乃是永初帝正视之人,若能把他的令媛给了永安王,自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高元骁的来意既然是各自心知肚明,贰心伤之下,也未避着常荀,只朝阿殷道:“我只问一句,你想清楚了?”
究其意义,便是高妘倾慕定王,定王心悦女司马,女司马怕定王被人勾走心神,不喜高妘。
“老婆?”永初帝仿佛听到了笑话。
“季先生一贯高慢,怎会俄然认了此事。那日有旁的事催着,朕未细问,你且照实说来。”
永初帝于她,毕竟心存歉疚。
阿殷听得动静时,忍不住皱眉。
甄妃缓缓起家,含笑施礼道:“臣妾大胆,想为玄夷求这门婚事,不知皇上可否允准?”
清宁宫外,阿殷跟常荀才出了宫门,便被人叫住了,回过甚,倒是高元骁。
这般行动,令常荀非常敬佩。
情意既定,这身外的滔天肝火便不敷害怕。
雷霆之怒也不过如此罢了,哪怕永初帝为此萧瑟斥责,乃至动他的爵位,又能如何?那种被萧瑟、踽踽独行的日子又不是没经历过,朝堂权势的得失无需辩白,他晓得眼下最要紧的是甚么。婚姻是毕生大事,不容旁人禁止,也不容旁人随便滋扰,他既然承诺了她,便定要践行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