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骁一起走回府中时,雨已经歇了,只是他浑身高低早已淋透,衣衫还是湿腻的黏在身上。
“高将军?”
晌午才过没多久,便听外头传来马嘶。
陶靖笑望女儿,“十天前就已有人守在我们院外,你这会儿才发觉?”
阿殷既喜且忧。
“你们就是想帮定王,我感受得出来!”高妘走了半晌,见高元骁没再有甚么反应,又道:“我跟永安王的婚期都已经定了,你们还当我喝畴前一样不懂事?女人们中间的事我对付自如,内里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不管皇上的心机或是朝臣的口碑,永安王都比定王好,现在东宫被禁足,父亲那样得皇上正视,为甚么不能帮永安王,却只在定王跟前白搭力量?二哥,我才是你和父亲的家人!”
“胡说?”高妘畴前被父兄捧在手心,也不惊骇高元骁,凑畴昔低声道:“你和父亲帮定王,莫非只是为了皇上?”——在相府耳濡目染,高妘多少也能发觉出父兄的意义。畴前父亲只是其中正的宰相,本年却垂垂跟定王走近,先前母亲提起想将她嫁入定王府时,父亲也非常同意,高妘猜得出那意味着甚么。可现在她都已经要嫁入永安王府了,高家的荣辱便跟永安王牵系。
她迩来甚少舞刀弄剑,连喜好的骑马驰骋都强忍着没去。待在家里将女工练字等闺中事情做多了,钗簪绣裙在身,便更易透露女人家的神态,反比先前穿戴司马官府时更见新鲜灵动。十六岁的女人虽已长开,在陶靖看来,到底还只是个未长大的少女,他忍不住揉揉阿殷发髻,“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机灵。”
阿殷对劲而笑,“常司马未免小瞧人!”
刚巧的是,据定王传来的动静,他将会在玄月十七日摆布抵京。
冯远道还是纵马分开,阿殷才要回身归去,却见雨幕中有人远远站着。
“劳高将军挂念,统统都好。”阿殷笑了笑,规矩聘请,“将军浑身湿透,先出来喝杯茶歇歇吗?秋雨寒凉,可换身家父的衣衫,免得受寒。”
她自端五那日被定王所拒,转赐永安王以后,所思所想,便与畴前垂垂有了分歧。
“那你为甚么不帮我?”高妘想起那把匕首时就不忿,“莫非眼睁睁看着陶殷跟着定王飞黄腾达,将我踩在脚下?”
待得八月尾,气候已垂垂转凉,几场秋雨畴昔,不免要添两件秋衫御寒。
这头高元骁惊奇不定,静安巷中阿殷也正惊惊奇——
“又拿出这把匕首,还在惦记阿谁陶殷吗?”高妘面色语气皆是不悦,“如许失魂落魄,叫母亲瞧见,又要惹她担忧。”
“已经等了十几年,不差这几个月。”陶靖倒是已经风俗了,“你娘必然也不肯你为祭扫而冒险,今后推推,也无碍。”
陶靖点头,道:“前阵子遇见常荀,他说定王有动静递到,叫他派人守在我们住处。这阵子都城里不大承平,代王私底下行动很多,恐怕是定王殿下在灵州查出了要紧的事情。这几个侍卫守在内里,多一层防卫,你当作不知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