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常荀看过内容,当即点头。
“殿下会了解我的挑选。再说他们既然是筹算以我威胁殿下,有求于殿下,天然不会等闲伤我。放心,我能护好本身。”阿殷目光亮朗而笃定,“何况对方抓住的是我兄长,天下之大,我就这么一个兄长,毫不想令他有闪失!”
大悲寺位于城外四十里处,因为景兴帝曾在此削发修行,永初帝即位后为博众臣之心,体念大德,特地将这梵刹憩息得格外持重。此次他率众前去,传闻也是召见常山郡王后想起了当年的景兴天子,听常山郡王说要来礼佛进香,他也便起了这心机,一则为佛进香,再则记念景兴天子当日禅位削发之大德。
初秋的风掠过田野,令阿殷的衣袍微微摆动,她朗但是笑,娇美的端倪间竟自添了豪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没有逼迫……”代王妃点头。
众臣都屏息不敢擅言,代王原觉得永初帝会当场发作,借着这由头彻查,听了这话,背后盗汗稍收,更不敢当即辩白,只昂首道:“臣领旨,伸谢皇恩。”
正行走间,中间有报信的侍卫策马驰过,阿殷忽觉身边似有劲风袭来,忙伸手接住,倒是一枚寸许的木枝,外头绑着一段布条。
因天子銮驾有禁卫军随行,不准旁人保卫,常荀叫人给长史通报一声,只说他和阿殷有事暂离,走远了屈指为哨召来命暗卫,将他身上应急的皮郛给了阿殷。阿殷将此顶用得上的东西尽数取来,选个僻静处在身上备好,便同常荀策马,同往凤凰岭而去。
皇后娘娘也暴露惊奇之色,看向永初帝,便听永初帝道:“朕听皇后说,代王妃一贯贤德仁爱,怎的却有业障?你如有此心,在家中供奉礼佛便可,何需求去慈悲寺修行?”
寺中风停声静,蓦地生出的折转令在场世人都震惊奇然。
“我明白你的意义。这一去,落入对方手中的不止是我,恐怕殿下都要受掣肘。只是——”阿殷沉吟了下,蹙眉道:“我总感觉遁藏无济于事。就像本日兄长的事,稍有忽视便能够落入对方觳中,借以威胁,防备遁藏永久难以全面,且总归受制于人,不时提心吊胆。莫非他们一日不消停,我便要做一日缩头乌龟?不管是为救兄长,还是为化解困局,我都该前去!”
永初帝轻咳了声,目光往代王身上一落,如重刀砍过,顷刻将代王稍显凌厉的气势压了下去。
阿殷诧然昂首,那侍卫已然奔驰拜别,无从辩白。
阿殷将那布条再瞧一遍,马上支出袖中,冲常荀递个眼色,放缓马速。
步队到得大悲寺中,永初帝带着世人进香毕,便听众僧诵经,高僧开坛*。
“臣妾畴前也曾蒙先帝指导教诲,现在聆听佛音,才发明这几年如迷途迷途,竟有很多错处,实在感愧。”她在蒲团上跪得笔挺,朝永初帝和皇后重重施礼,旋即道:“大悲寺四周便是慈悲庵,妾身愿入此中修行,直至消弭业障,恳请皇上、皇后娘娘恩准。”
“姜家所作的事,是受代王教唆?”永初帝端倪中立时显出威仪,起家将在坐世人环顾一圈,沉声道:“你所说的,句句失实?”
本日之事,实在出乎所料。方才寺中虽温馨,众臣却都被代王妃举止震惊,到得此时,已然交头接耳的群情起来——平素瞧着代王仁善行事,却本来教唆着姜家做了那么多事,现在竟被代王妃亲身道出。若不是皇上感念先帝之德,仁慈措置,就这些罪名,如果查实了,贬代王为百姓都算是最轻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