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同高家父子出了刑房,定王叮咛人将邱四娘带回府中,却同高元骁、阿殷四人进了酒楼。
定王点头,“高相随便。”
“即便送到皇上跟前,他也不会认吗?”阿殷才剥好一枚荔枝,尚未入口便被定王半途夺去,气得她蹙眉瞋目。
高元骁便朝高相解释道:“先前京中有几桩案子,都曾有人提及剑门。传闻极其隐蔽,内里却聚了很多三教九流的妙手,专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这等假造流言的事前前也有过,只要有人情愿出高代价,他们在京中会有人安排。殿下说有了眉目,莫非凤凰岭的事也跟这剑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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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那女人往地上一丢,定王拿剑尖翻起她的面孔,朝陆贵道:“熟谙吗?”
高相面色稳定,道:“殿下这是做甚么?”
“鲍安?”高相沉吟半晌,点头。
刑房中光芒暗淡,四周皆是森然刑具,因昨日才下了场雨,这会儿便觉闷热潮湿。陆贵招认前只受了例行的五杖之罚,此时腰臀疼痛,浑身感官格外灵敏,被这冰寒的剑尖抵着咽喉,当即吓出了身汗。他定了定神,有恃无恐的抬起那张痞气脸,对上定王的目光时,倒是悚然一惊。
有高妘的诸般哭诉在,高元骁看着证据确实的供词,面色更沉。与阿殷目光相触时,敏捷挪开。
孟应瀚未能拦下两尊大佛,满腔肝火皆撒向翻了供词的陆贵。宣泄了一通,出了刑房,带人直奔东宫而去。
定王闻讯,当即命人备了马车,带着阿殷前去——两人伤势皆未病愈,车中柔嫩,比骑马更益于伤口规复。
“高相爱女心切,人之常情。”定王淡声。
恰是晌中午分,酒楼中来宾盈满,伴计见着定王,当即引向二楼僻静处的雅间,由随行的阿殷选了饭菜。
谎言出处,是个叫陆贵的人。
中间孟应瀚虽不知这女人是甚么身份,却也知定王此举是要让陆贵翻供,当即厉色道:“休得油嘴滑舌!”
这头定王端然在坐,道:“凤凰岭那日令嫒被推下山坡,本王便觉事出有异,回府后派人去深查,终究找到这邱四娘,是城西邱家茶肆的仆人。至于她受何人教唆,高相可传闻过一个叫鲍安的人?”
高元骁下认识觉得定王要杀人灭口,抢上去想要禁止,却见定王剑尖落处,将陆贵的脸抬了起来。
高相微惊,“殿下的意义是……”
他言下之意已非常了然,高相毕竟不敢坚信,阿殷便起家抱拳道:“凤凰岭之事,确切是有人冒充诬告,下官敢以性命包管。下官与高女人并无恩仇,断不会做这类肮脏的事情。流言之事是有人栽赃,凤凰岭的事伎俩低劣、企图昭彰,以相爷之洞察,想必能看得出来。”
定王冷哼。
定王也未理他,只将剑尖微抬,问道:“本王再问你一次,当真是受石勇教唆?”
陆贵瞧见那面孔,鲜明变色,当即别开目光点头道:“草民不熟谙,不熟谙。”他的话音未落,叮的一声,那把寒光闪闪的剑便深深钉在他面前的地上,剑柄微颤,每一下都荡过他鼻尖,寒气森然。
“无妨。”定王瞧着她那神情,发笑。两人并肩坐在桌边,他在桌底下握住了阿殷的手,安抚似的,“我会找更好机会翻出此事。你的怀疑洗清,尽可放心养伤。”触手的柔嫩令人不舍,他仗着常荀瞧不见,乃至还拿指腹悄悄摩挲。